“沈二小姐放心,灼华的伤势还未痊愈,本郡主自然是会来的。”陈墨儿的话语间带着疏离。
    沈安安很明显的感觉到,嘴角的笑容也减少了几分。
    送走了陈墨儿,沈安安的笑意顿时垮了下去,看着远去的马车,心里愤恨不甘,“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外姓王爷的女儿,真把自己当做真的郡主了?”
    “小姐,小心隔墙有耳。”青竹听到她的不满,脸上带着惶恐,连忙出声说道。
    “怕什么,她沈灼华已经躺在床上了。”沈安安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回去,留下青竹一个人在门口。
    刚走了没有几步,就觉得肩膀处有些痒,忍不住的想要去抓,也不再意。
    院落中。
    “小姐,这二小姐还真是过分,明明就是为了郡主而来的,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李嬷嬷端着茶杯放在了沈灼华的身边。
    “呵……”沈灼华冷声的笑了一下,拿起茶杯,看着冒着热气的茶盏,轻轻的吹了一下。
    “小姐,奴婢回来了。”月影脸色潮红的从门外进来,气息也有些不稳。
    “事情怎么样?”沈灼华抬眸看着她。
    “奴婢打听到了,那个林小姐不是服毒自杀,是被林御史打死的,还下令不许下人传出去,就连翠玉也死了。”
    月影沉声的说了一句,秀眉紧蹙。
    “这个林御史还真是下了狠手,自己的女儿都能打死。”李嬷嬷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沈灼华听着也当做没有听到,默默的喝茶。
    傍晚,沈国公从外面回来,一脸笑意的来到了沈灼华的房内。
    “父亲何事这么高兴?”沈灼华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唇瓣,狐疑的看着他。
    “今日为父和东临王一起吃酒。”沈国公提起这件事就忍不住想笑,平日在朝堂上他处处和自己作对,不管自己提出的什么建议,他都会反对。
    今日不知为何,竟然还主动邀请自己吃酒,还说改日要登门拜访。
    沈灼华听言,顿时心下了然。
    “为父知道,这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沈国公看着沈灼华的眼睛里带着赞赏。
    “父亲这话言重了,女儿并未做过什么。”沈灼华轻笑,不敢邀功。
    “要不是你的救了她的女儿,又怎么会和我言和?”沈国公向来直爽,脸上的笑意也只增不减。
    又派小厮去拿了一些补品过来,给沈灼华补补身子。
    另一边的姚姨娘在听说沈灼华受伤,还没有高兴一天,就听说沈国公的补品送了过去,心里的嫉妒不言于表。
    “姨娘。”沈安安的声音从窗户那里传来,十分的小心谨慎。
    “安安,你怎么来了?”姚姨娘诧异,急忙的过去,将她从窗户那里搀扶了下来。
    “姨娘,表姐死了。”沈安安见房间里没人,小声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姚氏心里咯噔一下,不解的看着她。
    “是真的。”沈安安把事情的经过转述。
    姚氏听言不禁蹙眉,心里有些惦记自己的姐姐,“安安,你明日带些补品去看望你姨母。”边说,姚氏边走到桌子上,拿起笔墨。
    “姨娘,你这是要做什么?”沈安安不解。
    “你不必问这么多,这个你到时候交给你姨母。”姚氏神色凝重,语气也不似往日那么的慈爱。
    沈安安见此,也不再多问,只是接过姚氏写出来的信封。
    “顺便替姨娘看看你姨母。”姚氏说着眼睛里也带着不忍,她就一个女儿,还……
    “好。”沈安安收起信封,就走了回去。
    沈安安出了姚姨娘的院落,就有人将消息带给了沈灼华,正在喝着补品的沈灼华听言,也不多说。
    “小姐,就这样的放任不管吗?”李嬷嬷蹙眉。
    “不这样,怎么会露出马脚?”沈灼华不以为意的说着。
    第二天。
    陈墨儿如期而至,手里还拿着一副棋盘,和沈灼华对弈。
    “听闻你的姑姑陈嘉棋艺超凡,今日看见你的棋艺,倒是尽得真传。”沈灼华看着自己的棋子被吃了,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
    “你的棋艺也不错,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的棋艺的确是我姑母教的,我姑母向来不喜热闹,一个人寡居,实在是孤独的很。”
    陈墨儿一脸喜色的将手里的棋子收起,看着眼前的沈灼华,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嗯?”沈灼华眼眸一闪,“陈姑姑难道还没有家人吗?”
    “唉……别提了,父王为了姑母的事也没少发愁,姑母总是说,这人都是虚伪的,不够真实,一定要找一个真实的男人。”
    提起这件事,陈墨儿叹息一声,也放下手里的棋子。
    陈嘉年轻的时候雷厉风行的性子,就连做事也是手段凌厉,一般的女子都是比拟不上的,加上又出身高贵,这样的人要是成为沈府的继母。
    一定会管理好沈府的一切,那沈府和东临王也就彻底的成为一家人。
    “喂,灼华,你想什么呢?”陈墨儿说着伸出手摆了下,眼眸不解的看着她。
    “我只是在想,有机会一定要见一面这位姑母,这种性格直爽的人不多了。”
    沈灼华回过神来,拿起棋子下了一颗。
    “这还不容易?”陈墨儿一笑,拿起棋子放了下去,“等你的身子大好了,我带你去。”
    “真的?”沈灼华倒是求之不得。
    “当然,我陈墨儿向来说话算话,放心吧,我说的话一定作数。”陈墨儿还挺了挺自己的胸口。
    “那就说定了。”沈灼华一笑,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另一边林府。
    沈安安的马车停在了林府的门口,看着门上挂起了白布,府里的气氛也有些沉重。
    “小姐,进去吧。”青竹搀扶着她,一步步的去了里面。
    沈安安走进了大堂,就看姚氏眼眸红肿的坐在那里,掩面痛哭,声音也带着嘶哑,手臂处也露出了青紫色。
    “姨母。”沈安安看着这一幕,眼睛也不禁红润了一些,急忙的走了过去,轻声的唤了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