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檀翻了个身,下面的疼痛感还在,好看的秀眉不自觉蹙起。
    想不到这种事比她练舞还累,来不了第二次挺好的,否则她也吃不消了。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很快进入梦乡,呼吸变得均匀。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床上已经没了秦怀初的身影。
    趿着拖鞋走去客厅,秦怀初正在厨房里煲粥。
    也不知他是几点起来的。
    本来好好的休息日,为了给她做饭,他都没法好好休息。
    沈冰檀心里暖暖的,走过去站在他身后,无声地抱住他的腰,还有些睡眼惺忪的脸贴在他后背上。
    秦怀初身形微滞,看着已经差不多的粥,把火关掉。
    转身捧起她的脸:“学会粘人了?”
    沈冰檀扬起下巴看他,再提醒他一次:“你昨晚说请做饭的阿姨的,别忘了。”
    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事呢,秦怀初应:“我今天就找。”
    沈冰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正要去洗漱,秦怀初环上她的细腰,将人收紧在怀里。
    下巴蹭过她的发顶,柔声问她:“还疼吗?你今天还得练舞,用不用上点药?”
    沈冰檀登时被他问得清醒不少,迅速将人推开,含糊地应一句:“不用。”
    顿了顿,又补充,“我不疼了 ,才没那么娇气。”
    “是吗?”秦怀初勾唇笑笑,忽而将人抱坐在旁边的料理台上,他手撑在两侧,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包裹住。
    他靠自己太近,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荷尔蒙。
    沈冰檀羽睫微翕,抬眸顺着他流畅的下颌弧线往上看,撞上那深沉勾人的桃花眼。
    他眼尾狭长,染着自然的粉晕,漆黑的瞳孔里清晰倒映着她的身躯。
    秦怀初望着她,散漫勾唇,声线慵懒又蛊惑:“既然不疼了,你想跟我在这儿来一次吗?我记得上回去游乐园,你说你喜欢刺激,我看这里就挺刺激。”
    沈冰檀被他的话惊到,脑子懵了一下,忙伸手推他:“你别胡闹,初念还在这儿呢。”
    秦怀初哼笑一声:“早走了,说是补课,姜以则才是她亲哥。”
    初念这么早就走了,沈冰檀委实感到意外。
    她还在晃神,秦怀初薄唇似有若无碾过她嘴角的肌肤:“怎么样,想不想跟我来点刺激的?”
    沈冰檀睫毛扑簌颤动,呼吸稍稍停了停,她脱口问一句:“你休息过来了?”
    秦怀初:“?”
    撞上沈冰檀质问的眼神,沈冰檀忙道:“没什么,我以为你还要再休息一下。”
    秦怀初被她气笑了:“所以我昨晚上后来没碰你,你是觉得我不行是吧?”
    沈冰檀赶紧安抚他的情绪:“没有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别太敏感。”
    “敏感?”秦怀初抓住她口中的关键词,眸色深了些,“乔乔,我今天教你一个道理。”
    “?”
    沈冰檀从他眸中感觉到慢慢的侵略意味,莫名有点不安。
    他如猎物般的眼神锁着她,缓缓启唇,声音低沉又很具危险性:“在破了禁的男人面前,说话小心点儿,否则后果很严重。”
    他吻上她的唇,霸道强势,像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缠绵中,沈冰檀浑浑噩噩地被他抱回了卧室。
    导致最直接的严重后果是,她去陆家练舞差点迟到了。
    秦怀初送她去陆家的路上,沈冰檀焦灼地坐在车厢里,不停看着时间。
    陆老师说了,今天方媛老师会过来帮她做舞蹈指导,她不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你再开快点。”沈冰檀催促他。
    “已经很快了。”秦怀初又踩了点油门。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而过,一路开到陆继臣的别墅。
    今天秦怀初没像往常那样送她过来便走,而是跟她一起进了陆家。
    方媛老师还没来,陆继臣把他们俩让进客厅。
    家里的帮佣阿姨送水过来。
    沈冰檀挺过意不去的,主动向陆继臣道歉:“对不起陆老师,我今天来晚了。”
    陆继臣儒雅谦和地笑笑:“是你平时都来的太早了。”
    说起这个,陆继臣语重心长道,“你已经很努力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平时也要注意休息。”
    “谢谢陆老师,我会的。”
    又聊了几句,沈冰檀要去楼上演练室练习,留陆继臣和秦怀初两个人在客厅。
    陆继臣看一眼沈冰檀离开的方向,笑着跟秦怀初道:“你们家这个小姑娘可谓是相当勤奋了,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很难得。”
    陆继臣夸奖沈冰檀,秦怀初与有荣焉,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她一向如此,只要是自己认准的事情,就什么苦都能吃。”
    又聊了几句,方媛老师到了。
    秦怀初跟他们一起去了演练室。
    演练室正中央,方圆老师对着镜子帮沈冰檀纠正一些细节问题。
    她悉心听着,时而交流几句。
    陆继臣看过去,问秦怀初:“沈冰檀看起来分明很喜欢舞蹈,当初怎么说不跳就不跳了?是家里出什么大事吗?”
    这涉及到沈冰檀的隐私,秦怀初不想说太多,只言简意赅:“她姥姥身体不好,后来重病过世了,刚好家里也有点事情。”
    陆继臣点点头:“这几天她在这儿,说话间也偶尔会提起姥姥,倒是没听她说过父母。”
    “她是姥姥带大的。”
    陆继臣了然:“怪不得呢。”
    陆继臣发现秦怀初对沈冰檀还挺了解的:“你们俩老早就认识?”
    “我们从幼儿园开始便是同学。”
    这话让陆继臣意外了一下,笑:“那你们俩还挺有缘分,也算青梅竹马了。”
    他顿了顿:“这么说沈冰檀也是长莞人?”
    秦怀初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问,有些不解。
    陆继臣解释说:“四年前我的团队想邀请沈冰檀来我的演唱会伴舞,当时底下的人好像查到她母亲家住安芩,我一直以为,她是安芩人。”
    说起这事陆继臣还有点惋惜:“听我经纪人说,当初她母亲接到电话后直接就给挂断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秦怀初第一次听到有这事,神色微顿,正要开口问些什么,口袋里手机响起震动。
    他拿起来看了眼备注:“陆叔叔,我接个电话。”
    从演练室出来,秦怀初走去无人的长廊尽头。
    接听后放在耳畔,对面传来齐特助的声音:“秦总,那个酒吧老板我找到了,但他开酒吧是二十多年前的事,距离现在太过久远,人又上了年纪,以前招过哪些人他自己也不记得,也没留下备份的资料。”
    秦怀初拧起眉头。
    齐特助又道:“不过他说有一个他印象比较深刻,如今是在乐坛地位举足轻重的人物,陆继臣。秦总,这会不会是您想要查的人?”
    怎么是陆叔叔。
    “你确定吗?”
    齐特助:“对方说得信誓旦旦,应该不会错,毕竟陆继臣算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秦总?”等了半晌没听到回应,齐特助又叫了一声。
    秦怀初回神:“知道了。”
    他切断电话,想着齐特助的话陷入沉思。
    在此之前,秦怀初从来没把陆继臣和乔乔的身世联系在一起过。
    总觉得是完全不搭边的事。
    可如今再细想……
    二十多年前陆叔叔因为梦想不肯继承家业,被陆爷爷逐出家门,听说后来还被女人伤害,受过一段情伤。
    好像确实跟乔乔父母当年的事有点像。
    陆继臣,会是乔乔的生父吗?
    秦怀初若有所思地倚在窗边,点了一根烟,吞吐间缭绕几许淡淡的烟圈。
    没多久,陆继臣从演练室里出来。
    瞥见秦怀初,他走过来:“今天不忙?”
    秦怀初递了根烟给他,陆继臣接过来,熟稔地点燃。
    秦怀初想着他先前的话:“陆叔叔,您刚刚说四年前有找乔乔给在演唱会上伴舞,那当时联系她母亲的时候,您有表明身份吗?”
    陆继臣怔愣片刻,想了想:“这些是团队里的人去处理的,我没怎么上过心。不过依照我经纪人的个性,一上来必然是会表明身份的。”
    他有点不解:“怎么问这个?”
    秦怀初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她母亲为什么当初没答应。”
    “我也一直想不通,按理说这丫头天赋这么好,做父母的应该支持。”
    秦怀初望过去:“陆叔叔知道她母亲是谁吗?”
    陆继臣抽了口烟,手指随意捻着烟蒂:“不知道。”
    正聊着,沈冰檀停下来休息,她打开演练室的门脑袋朝这边探。
    看到秦怀初,她笑着走过去:“我以为你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