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歌侧眸看祁宁,目光一瞬不瞬。
    祁宁被她看的莫名其妙,对着她翻了个白眼:“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祁宁。”她叫着他的名字,语气又轻又缓。
    “谢谢你。”
    这次,祁宁没有再开玩笑了。
    他抿着唇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向挽歌对他温暖一笑,接着朝前面走。
    “祁宁,我们认识前前后后,也有很多年了吧。”
    “从你伤大学,到现在,你说呢。”
    祁宁语气有些没好气。
    向挽歌知道,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定然是让他想到她从前,跟她现在了。
    “是啊,时间过得还真快,一转眼我们就认识这么多年了,但是这么多年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一直都还记得。”
    提到第一次见面,祁宁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那么早的事情,提来做什么?”
    向挽歌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接着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第一次到大学的时候,我因为跳级,入学的时候年纪也比一般的同学小了很多,你看到我的第一眼,说我是小朋友,问我是送哥哥还是姐姐来读书?当我把录取通知书放到你面前的时候,你说了一句话。”
    “这世界疯了吗?”
    “这世界疯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里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祁宁,这么多年了,我再也没有从前的星点样子,而你,却一如往昔,无论是你强装的不在意,强装的随和,还是你看似随意,实则有心思的关切,我都知道。此生,能跟你一起同窗,学习医学,是我的幸运。”
    “祁宁,你的口是心非,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弟弟好,这些我都知道。所以那声谢谢,你担得起。”
    祁宁心里有些动容,面上却是一副你现在才知道一样的神情:“是了,是了,我担得起,那么向小姐,我们现在可以去拿单子了吗?再这样耽搁下去,我还怎么去找主治医生,等会人家估计都要下班了。”
    祁宁的话提醒了向挽歌,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了。
    她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有些话,祁宁知道了就行。
    “这样吧,我去拿单子,你去找主治医生了解情况吧,我等会过来找你。”
    怕耽搁时间,向挽歌想了想,想出这么个办法。
    祁宁倒也没有勉强:“这样也好,那我先去找医生了,你拿了单子后过来找我。”
    向挽歌嗯了一声:“知道了,那我去了。”
    ……
    取完药,去找祁宁的路上,向挽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之前祁宁说过,慕念惜出事后,被傅承勋送到了这家医院。
    这么些天了,她一直都没有去看过慕念惜的情况。
    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手上的伤,到底怎么样?
    她在犹豫要不要去慕念惜的病房。
    想了好一会,向挽歌决定还是不去。
    慕念惜的手跟她没有关系,不论她伤得怎么样,都跟她没有联系。
    她又何必去呢。
    迈开步子,朝着向煜主治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可没等她夺走几步,手臂突然被人拉住。
    她扭头一看,竟然是傅承勋。
    “你怎么到这里了?”男人脸色冷峻,说话的语气也是一贯的低沉。
    向挽歌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收回视线。
    没有理傅承勋,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向挽歌,我跟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傅承勋皱了皱眉,追上她,将她拉住。
    向挽歌低头看看傅承勋握住她的手,突然觉得傅承勋很有意思。
    “我来这里做什么?傅先生这句话问的还真是有意思,难道傅先生不知道我弟弟在这里住院吗?”
    向煜?
    傅承勋皱眉。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他都忘记,向煜病情复发,又住院了。
    “你去帮他去检查结果?”他垂眸看了眼她手上的检查报告,问。
    “是啊,对了,我还没有问傅先生呢,傅先生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来看我弟弟的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可是还未等傅承勋说话,她又开口。
    “哦,我这记性,真的是,怎么能忘了,那位跟傅先生心中所爱的人有着极度相似的面孔的女人,也在这医院。傅先生肯定是来看慕小姐的吧,我怎么能想着,傅先生是来看我弟弟的呢。”
    傅承勋有些不悦。
    “向挽歌。”
    向挽歌抬眸看他,嘴角的笑一直保持着。
    “怎么,傅先生语气如此不悦,是觉得,我耽误了傅先生去看慕小姐的时间了吗?既然这样,我先走了部,不打扰傅先生了。”
    她说完这话,就趁着傅承勋没有注意。
    极快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快步朝着前面走去。
    这一次,傅承勋直接追上向挽歌,二话不说,直接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向挽歌没有想到傅承勋会来这么一出。
    她使劲的挣扎,伸出手打傅承勋的手臂:“傅承勋,你疯了吗?放我下来。”
    男人脸色冷得像是凝了一层冰霜,搭理都没有搭理她一下。
    向挽歌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
    挣扎的动作也更加大了,路过的医生也好,病人也好,都把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向挽歌,你再动,信不信我在这里办了你。”
    男人冷测测的说了这么一句。
    向挽歌被吓的脸色苍白。
    看了看周围的人,这下,一点动不敢动了。
    傅承勋就是一神经病,她还真怕他刚才说的。
    毕竟,这男人,真是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医院的天台上。
    刚得到自由,向挽歌就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跟傅承勋保持着在她看来安全的距离。
    天台上风有些大。
    吹在她的脸上,她只觉得脸上,身体都疼,慢慢的,心也泛起疼痛。
    想到刚才傅承勋说的话,她心里兴起冷嘲。
    她在傅承勋这里,说到底,还真的就只是一个玩物。
    若是把她当人看,那么多人,他怎么会对她说那样的话。
    威胁?
    那样的威胁,还真是让她觉得冷的透骨呢。
    从放下向挽歌之后,傅承勋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