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早就习惯了他这样:“发生什么了,这段时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病发了,还这么严重?”
    傅承勋低着头,双手交叉。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的双眸里都是冷冽。
    “我们从我妈那里回来,因为我妈插手她工作的事情,我有些不悦,在回来的时候,说了几句话。”
    “只是说了几句话?”祁宁挑眉:“你口中的几句话,怕是不简单吧,不然应该也不至于让她旧疾复发,一下子还爆发得这么严重?”
    傅承勋面色紧绷,交叉的手突然松开,放在大床上。
    “我们聊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语气不是很好。然后她就突然失控了,我想了想,应该是因为有些过去的事情。”
    祁宁笑看着他:“能想到这里,也还算是带了脑子。”
    傅承勋俊眉皱起:“祁宁,我让你在这,是分析她的情况,你这是什么态度?”
    祁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分析,就她这情况,还需要分析?”
    傅承勋抿唇不语。
    祁宁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到向挽歌身上,语气有些懒散:“就她这破身体,这些日子,能不折腾我,已经是难得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祁宁突然笑了起来:“傅承勋,就她这情况,我不是没有跟你说过吧,她的身体很差,除却被毁了右手,心理疾病以外,她还有着很严重的胃疾。傅承勋,这么跟你说吧,她往后的日子说可以倒数都不为过了。”
    很严重的病情,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像是轻描淡写一般。
    傅承勋双手紧紧地攥住被子,有些情绪,在暗自的变化着,他却不自知。
    “她向挽歌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她害死了我最爱的人,她凭什么想如何就如何,在我没有点头之前,她是不会有事的,我也不允许她有事。”
    祁宁深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撇撇嘴,不可置否。
    “傅承勋,我与她认识很多年,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只是给你,也给她的一个忠告。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今晚这样的事情只有这么一次还好,但是后面若是经常有这样的状况出现,那么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傅承勋,你最好还是好好的问问自己,是不是一定要把她逼到疯魔才肯罢休?"
    祁宁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说完这些话,他就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走到门口,他又顿下脚步:“她的情况我只能暂时的稳定,具体根治,我建议你,还是找其他人吧,你不是有个在心理学这方面很厉害的表弟吗?如果有必要,你可以让那个人来。”
    祁宁走了,一下子整个卧室,就只剩下傅承勋,跟睡着的向挽歌。
    他坐在床前,想着祁宁说的那些话,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
    盯了向挽歌半响,他从床前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拿出电话。
    电话响了没有一会,电话那端的人就接通了。
    “喂,傅大总裁,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傅承勋压低声音:“你什么时候抽空回来一趟。”
    “回国?”
    “嗯。”
    “可是我手上还有好多事情还没有做完。”
    傅承勋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不管你手上有什么事情,都给我回来,必须的。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那端的人愣了许久,试探的问:“怎么了啊,表哥,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气?”
    傅承勋拿着电话的手顿了顿,低头沉默了一秒,再次抬起头,情绪已经得到了控制。
    “你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回来一趟,可以吗?”
    那端的人沉默了一会:“好,我这就安排回国的事情。”
    ……
    次日,向挽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太阳光照进来,她懒懒的从床上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使不出任何力气。
    外面传来敲门声,她动了动唇。
    “进来。”简单的两个字她说的格外艰难。
    感冒了?
    向挽歌抬起手,放在脖子处,那里一阵难受。
    在她想着这会,文姨已经推开卧室门,走了进来。
    看到她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连忙关切的问。
    “向小姐醒了,怎么样,身体没事吧,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向挽歌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沙哑:“没事,可能是有点感冒,但是不碍事的,文姨不用担心。”
    文姨点了点头,但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向小姐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不能大意了,等会吃完午饭,我去给向小姐弄点药,吃了才放心。”
    文姨一番关心,向挽歌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
    “文姨,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为什么,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最后的记忆也是停留在车上跟傅承勋恶语相向的那一幕。
    文姨笑的亲切:“昨天晚上啊,向小姐是被傅先生带回来的,向小姐睡着了。”
    睡着了?
    可是她怎么记得,是在跟傅承勋吵架,还是她记错了?
    “好了,小姐快起床吧,午餐我已经做好了,再不吃,就要凉了。”
    文姨这么说,向挽歌也没有再纠结。
    “好的,文姨,我马上就起床。”
    ……
    餐桌面前,向挽歌看着面前丰富的菜式,有些奇怪:“文姨今天做的菜好像比往常要丰富得许多。”
    文姨笑着招呼她:“好久没有给向小姐做过丰盛的菜了,今天闲着没有事情做,也就多做了几个。”
    向挽歌点点头,没有多想:“辛苦文姨了。”
    文姨笑着松了一口气。
    幸好向小姐没有追问,这些菜,都是傅先生让她做的,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要跟向小姐提起,也是傅先生先前吩咐过的。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傅先生还要特别的交代,不要让向小姐知道是他的安排呢?
    吃着午餐,向挽歌突然就想到了傅承勋。
    “傅承勋呢?”
    “傅先生很早就去了公司了。”
    去公司?
    向挽歌骤然从位置上站起来。
    今天不是周末,傅承勋都去公司了,她一个小员工却还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