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宝继续往前。
    她打开了矿灯, 发现管道内有红色的标记。这大概是疯婆子给她留下的指引,告诉她需要往哪里走。
    楼天宝按照那指引匍匐前进,很快到达了五楼楼道之中的通风口,她先小心地跳下, 再找了折叠梯来, 将女儿从管道里抱出来。
    楼天宝浑身都是脏泥, 她这幅样子果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有人去叫了管理, 楼天宝也不想等方方他们了, 自己抱了女儿上楼去,带回了自己的屋。
    几个人跟着她上楼, 被她关在了门外。
    楼天宝直接开了任意门,让kk搭把手,将莫莫清洗干净,再根据她身体的状况, 给她做一点比较好消化的餐饭。
    楼天宝自己则脱掉所有脏衣服,进淋浴间仔细搓干净身上的脏污。
    鬼棟之中真的脏, 不仅是因为那里到处是鬼气, 更因为鬼棟之中到处都是泥灰粉尘, 还有各种霉菌病毒, 以及携带着脏污的昆虫, 楼天宝觉得莫莫可能会因此生病, 就让kk好好检查一下。
    所幸, 检查出来没有问题。
    楼天宝在自己的公寓里盘腿而坐,先将身体里的鬼气驱赶出去,等kk给莫莫使用的肾上腺素起了效, 她醒了, 再给她吃了kk做的营养餐, 莫莫总算能说话了。
    “莫莫,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楼天宝问她。
    莫莫摇摇头。
    她想了想,慢吞吞地说:“好像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说要带我去好玩的地方,我就跟着去了……后来记不太清,那里一点都不好玩,我又饿又冷,睡了很久。”
    楼天宝摸摸她的头。
    “你先把东西吃完。等会儿带你去爸爸那边。”
    莫莫一听这话,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勺子:“妈妈不要!我不要去爸爸那边。爸爸天天围着新阿姨转,根本不管我……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妈妈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但是爸爸也担心你呀,我总得带你去看看爸爸。”
    莫莫皱起眉头。
    她“嗯嗯”两声:“我知道了,不能让他担心。那我们看过他,就回家。”
    楼天宝苦笑。
    她这个身份的女儿,怎么这么不喜欢她的父亲?
    在莫莫吃饭的时候,楼天宝将疯婆子给自己的那份东西拿出来看。
    这是一份赔偿书,大概内容是因为工地管理失误,没有注意到断楼里还有人,赔偿方希望能和小月达成共识,希望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但是,这份赔偿书上没有小月的签名。不仅没有签名,这份赔偿合约上还有不少鲜血,看这出血的喷溅幅度,应该是有人被打出了血,弄脏了赔偿书。
    联想疯婆子歪掉的鼻梁和嘴巴,以及头上那明显的凹痕,一看就知道她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很有可能是屈打成招,脑子也打坏了。
    楼天宝看着那份文书,确认了这栋楼所有人的姓名——居然姓方。
    方方和这位方总大概是有什么关系,楼天宝将赔偿书收了起来。
    她收好文书,让莫莫穿好鞋子,打开公寓门准备离开。围在外头看热闹的群众已经离开了,但楼天宝见到了熟悉的两位管理,方方与老赖。
    他俩一脸紧张地看着楼天宝,好像怕她责骂自己。
    楼天宝对他们说:“我要去见我前夫,你们俩有什么要说的吗?”
    方方的嘴巴已经缝上了,只是还不能多说话,老赖就说:“是这样,昨天晚上我们想联系你,没有联系上,就去找了孙先生,但是孙先生他,他也不见了……”
    沈三也不见了?
    “不仅是孙先生,还有赵女士。”老赖说。
    楼天宝看向他俩,怎么还没报警?
    她看了一眼自家门上的电子时钟,已经过去三天了。
    “报警吧,我和莫莫等景观过来,一起汇报一下情况。”
    方方给老赖使了个眼色,老赖便说:“楼小姐,最近楼内居民失踪的事情已经全部上报给景观,我们一同去楼下等候室,正好管理层也想了解一下确切情况。”
    楼天宝看着身旁的莫莫,就说:“行。我们去楼下。”
    方方与老赖和楼天宝与莫莫一同进入了电梯间,他们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楼天宝背对他们站着,莫莫牵着她的手,好像有些担心。
    就在电梯走到七楼时,方方忽然抬手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与此同时,老赖出手了。他人高马大,一出手就是一个熊扑,吓得莫莫大声尖叫起来。
    楼天宝立刻将莫莫推到一边,她抬手冲着老赖下巴就知一个肘击,将他的下巴击歪了。接着,她又启动了好久没用的【子弹时间】,对着电梯里的两人各来了一记手刀,刀在了他们的后脑勺上。
    两个人立刻倒地。
    【子弹时间】结束,电梯还没到五层。
    楼天宝又按了十一层,等电梯在五楼停了一下,返回原来的楼层。
    楼天宝将这两个晕乎乎的家伙带回了自己家。
    莫莫懂事地给楼天宝开门,还帮你楼天宝拉椅子到客厅里。
    楼天宝将这两个人捆到椅子上,一人丢在客厅,一个人丢在书房。
    她先搜了这两个人的身,将手机搜了出来,解锁了看里头的信息,果然找到了他们对最近几件事的讨论。
    他俩有个小群,小群的群主赫然是“方总”,方方给他的备注是“叔叔”。
    他们交谈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要将这些失踪人口的事情全部推倒疯婆子身上,等景观来了,就让景观将她搜出来,并找一些证据,按死她杀人。
    小群中昨日的内容很是引人注目,老赖向几位管理报告“那对夫妻已经不会再有问题了”。
    方方表示接下来处理楼小姐和她女儿,一切都在安排中。
    楼天宝二话不说,将这些内容截屏保存,并从冰箱里拿了一桶冰水,朝着客厅里的方方脸上泼去。
    方方顿时被冻醒了。
    楼天宝笑盈盈地站在他对面,手上拿着冰块和毛巾。
    方方吓得一哆嗦:“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私刑拷问是犯法的,只要我和景观说了你做的事……”
    “如果你到时候还记得的话。”楼天宝耸肩,她从口袋里拿出遗忘宝盒。
    方方看她的架势,有点慌。
    楼天宝说:“接下来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你的呈堂证供,我已经准备好做录音,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回答,我这里有一些好东西能给你留下一些……至少你现在会觉得非常痛苦。”
    -
    审讯完方方,接下来是老赖。
    两个人前后审讯,分开审讯,这是审讯惯用的囚徒困境手法,同时施加合理的心理暗示,让他们背叛其他同伴。
    等他们都说完,楼天宝也把信息整理完了。
    她将这些信息整理好,找到了方方与老赖的邮箱,直接全部抄送。
    楼天宝端着电脑,到了方方面前。
    方方看到了邮件内容,他急得满头大汗,急切地想要说话,但楼天宝摇摇头。
    “别说话。你们做的这些事,终究是要揭露出去的。”
    说完,她将邮件发送了出去。
    方方发出一声哀嚎,他知道自己完了。
    屋内的老赖也砰砰拍打起地面,想要冲出来。
    楼天宝手边的电话马上响了,接着,是方方的手机,老赖的手机。
    她低头看了一眼,按下了接通按钮。
    “喂,你好。我是爆料人。嗯对,我和方方他们认识。是的,我这一份也发给了另外三家新闻社。你别生气,现在就是谁先写通稿谁先发谁赢。对,这么大的丑闻不需要再找大厦所属集团确认,如果真有疑问,他们还会再出钱压消息。不过这消息我已经提交给警方,你们可以问警方确认。”
    方方在旁听着,身上的热度逐渐褪去,他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
    完了,全完了。
    楼天宝将手机放下,她对方方说:“你别这么看我。这就是真相,也是我来明星大厦真正寻找的东西。”
    这天下午,明星大厦被警车包了一晚上。
    刑警队立刻对楼内进行了排查,并在凌晨时分找到了通风井里的残垣断壁。疯婆子也在通风井中,她被警方一并带走了。
    这天零点过了,楼天宝正式退出了副本。
    她当时正在看一份爆料,这就是今日头条整理出来的完全版报道,警方的通告还没出,头条就先爆料了。
    这篇报道显然是有水准的人写的,楼天宝看得津津有味。
    报道掐头去尾,以科学的角度阐述了整件事的经过。
    十几二十年前,这里原先有一处自起的屋村,名为昭明屋村。这里住着曾经住在棚户里的底层民众,屋子是众筹起的,不用付钱,有空屋就能搬进来。
    当年屋村的水电都不是政府供应,而是众人自己想办法解决。有人弄了发电机卖电;有人打井卖水;有人将自家的土地翻成菜园,给楼里人供应低价菜。
    但是屋村之中也有各种矛盾,甚至出现过剧烈冲突。阿伟阿苑一家就是这样,他们因为传染病被整体隔离,而拆迁队在拆迁的时候,看到有小孩从里头跑出来已经吓得不行,果断撤了回去,这栋楼就以拆了一半的状态被晾在了原地,十年之后,才有人来接收。
    来接手的人似乎听了什么风水先生的建议,他们把中间带有传染病的这一片隔进了通风井,上下继续造楼,让中央形成一个盲区。
    方方与老赖他们是管理,也是来收烂摊子的。媒体形容他们是“噩梦的看门人”,摸到真相的都被他们想办法掩埋了起来。至于为什么要掩埋真相,文里只简单说了是因为早先死在楼里的人是被困死饿死,死得很惨,而先后接手的两个集团都不愿意声张此事。
    事情到这里便是天下大白。
    副本正式结束,楼天宝听到了提示音,她再次百分百通关,而【秘密】也确定会奖赏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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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月迷津渡的甄远道专场。
    甄远道和白绝掉马专场,二场合一,对这对cp没兴趣可跳过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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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发生在白绝第一次来癸水时。说实在有点丢人,甄远道一时之间,居然没发现这是癸水。
    他就看自己那小弟子抓着粗布裤子溜进院子,还以为她受伤了,出声问她要不要药膏。
    当时白绝问了自己认识的外门女弟子,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她被师父叫住时吓了一跳。
    白绝当然不要,但一想如果这么说了,那就更可疑了,于是点头。
    甄远道:“进去坐着,我给你上药。这出血量,不是小伤。”
    白绝:“……不用了师父。”
    甄远道:“你还有力气嘴硬,给我进去。”
    白绝非常无奈:“师父,伤在了比较微妙的地方,我自己来。”
    甄远道皱皱眉。
    他这算明白了,于是拿了药出来塞到白绝手里就离开了。
    .
    白绝叹了一口气,进屋去了。
    她将药放在一旁,小心地身上围着的长外套脱了,按照外门女弟子所说的,将特制的含草木灰等混合物的小袋放于两腿间。
    换了裤子就要换衣服,毕竟上下不成套,不太好看。甄远道形象比较好,白绝不想给他掉门面。
    也就是换衣服的时候,甄远道突然推门进来了。
    .
    “拿错药了,那个是治疗麻痒的……你穿的这是什么?”
    甄远道一眼看到了她裹在胸上的厚白布,脸色顿时凝重了。
    .
    白绝吓得想把身体捂起来,但一想这样不对,捂起来那就暴露女态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说:“伤口在胸上。”
    甄远道将止血粉放到桌上,说道:“既然是胸口,那就不算敏感。我来给你看看胸口伤势如何。可是你伤是在裤子上啊?怎么又到了胸口?”
    .
    白绝:“……师父。我腿上也有上。”
    .
    甄远道惊:“你伤得这么重?快坐下,为师给你运行疗伤之法。”
    .
    白绝:“……”这谎圆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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