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城歌似乎是沉吟了片刻,虽然眸子还是看着君玦的,但是明显是停顿了,没有将第四件事告诉他,转而说道,“你要是不打算喜欢她了,就给我句话罢。或者还有什么想和她说的,我帮你代传。”
    话音落下的瞬间,门也开了。
    君玦认认真真看着他,说了自昨晚到现在的第一句话,“滚。”
    紫元尊为防止他们又掐起来,赶忙好声好气地拖着言城歌要走,“好好好,我们滚,我们这就滚……”
    言城歌却拂开他的手,不晓得是为了气君玦还是怎么的,神情极为认真道,“这个字是给我的,还是让我代传给她的?”
    紫元尊险些一板砖儿拍死这个没脑子的,瞪大了眼睛扯他,“这个点儿了你还咬文嚼字?!你不考虑自己的生死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生死?!”
    “我明白了。”言城歌忽然极为恶趣味地一勾嘴角,直视君玦的神情却是一片坦然,他轻声道,“我会代你好好告诉她的。”
    语毕,言城歌转头便要走,半点不给君玦再说话的机会,神态自若地用手扶着被压得僵硬骨裂的左手,信步离去。
    紫元尊转头怔愣地看着言城歌离去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言城歌比君玦还要恐怖。
    “君玦,有一句话他问得没错,你到底还要不要喜欢我徒弟?”紫元尊皱眉,“又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君玦,我老实告诉你,昨天我徒儿说的那句……”
    “砰!!”
    话没说完,门砰的关上。
    紫元尊就站在门口,听了很久。
    听到最后,自己也泪流满面。也。
    *
    南予再从地铺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刚慢慢悠悠喝完一坛子酒,躺在房梁上阖眸晒太阳。
    突然感觉到光线被人遮住,她忽然浑身僵硬,怔了好久,不敢睁开眼睛。
    手轻轻蜷曲握紧成拳,南予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脏处强烈的跳动,满怀期许地慢慢睁开双眸,那一剪水眸盈盈,逆着光仰望站在她身前正俯视她的那个人,她蹙眉,抿唇呢喃,“君玦……”
    来人似乎轻笑了一下,由于是逆光站着,知道她看不清自己的脸,缓缓蹲下身避开逆光的范围,偏头对她微微一笑,“我们真有这么像?”
    仿佛呼吸都静止了一瞬,南予怔怔地摇头。
    随即又笑起来,有些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抿了口酒道,“身形像,长得不像。性子也不像。”随即将怀里的酒递过去分给他喝。
    “银子我已经让人都给你运往锦焱国去了。”言城歌拿受伤的那只手接过酒坛,不意外地压疼了骨裂之处,他轻嘶了一口气,瞬间疼得额间冷汗直下。
    南予挑眉一惊,低头看向他的手,愕然片刻又瞬间恍然,蹙眉道,“你不要治一下再走?说来你也许不信,我是会接骨的。”
    原本想和她苦肉计的言城歌瞬间没有绷住笑,“说来你也许不信,不是骨断裂,是骨粉碎。没什么事,我已经服过丹药了。”
    “那破风剑呢?”南予喝了一口酒,“肯给我吗?”
    言城歌转头直视她,他在她眸中看见的璀璨亮光似乎不是在期许破风剑究竟拿不拿得回来,而是希望他告诉她,“君玦说这辈子你都别想和我了无干系。”
    但是可惜,君玦就和他说了一个字。
    他也只好这时候把这个字拿出来用用,他柔和地看着她,轻声道,“他没说给不给你。他让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