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戒了她是他说的,再来找她关心她喜欢她就是犯贱也是他说的,君玦根本无力反驳。
    紫元尊作为旁观者,不仅能明白南予说那句话的意思,也很能明白君玦气头上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他说南予总是逃开他,说南予是把言城歌备在那里,只要在他身边待不下去了或者是遇上了什么隔阂就会转身去找言城歌。
    其实君玦当时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已经让南予觉得是这个意思了。
    君玦的意思是……南予始终没有把他看得很重,会轻易因为一件事情就离君玦很远很远,让他之前做的努力全都白费,离得远了之后或许就会被别的男人俘获了心,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不要他了。
    可惜,南予本来就不懂这些风月之事,她连自己今早上在吃醋都不晓得,如何晓得君玦吃醋的时候内心戏究竟有多少?
    连紫元尊都猜不透君玦面对南予的时候内心戏有多少,只知道君玦惟恐猜不到南予的心思,因此想的很多很多。
    人一旦想多,就会心烦意乱,就会惶恐不安,所以君玦很辛苦很煎熬,比他要造反吞并五国还要辛苦还要煎熬。
    以君玦的能力,造个反都是小事儿了,却偏偏得不到南予的心,每天都要活在心惊胆战、惶惑不安之中,实在太辛苦了,所以才会在气头上说出不喜欢就不喜欢的话来气南予。
    他想知道南予听见他说自己不喜欢她了,是什么反应。可惜那是南予,内心深处的情绪从来不会轻易露在脸上的南予,面儿上自然是满不在乎。
    得她一个满不在乎,君玦自然就会说出要戒掉南予、不喜欢南予的话。
    可喜欢都喜欢了,怎么戒得掉?
    如果是别人,或许轻易就戒掉了,但却是君玦喜欢南予,根本戒不掉。
    对他来说,喜欢南予真是一件中毒的事情,每天都要忍受毒发之痛,却又偏偏成瘾。
    紫元尊撑着下巴笑侃他,“君玦,要不然你还是回去早点儿睡罢?”
    出乎意料的,君玦起身了,用极低极低的声音,仿佛耗尽精力,再无气力,“好。”
    紫元尊一愣,目光紧追着他问,“你真走了?你不等着她回来?你不和她一起去后山了?”
    君玦没有回答,却当真是刻意绕过南予和言城歌那个地方往寝殿那个方向去了。
    北雪洺蹙眉,“师尊,殿下这是醋都不醋了?真回去了?感情的事儿也忒复杂了些,殿下这是真的要准备试着把青玄戒了?”
    “……不清楚,”紫元尊用折扇抵着下巴,皱起眉头,“难道我猜错了?这回真就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说他君玦是犯贱,说好不来接风宴,听见他师兄要来,还是南予邀请来的,就上赶着又过来看她。这贱犯都犯了,他又不犯完,究竟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是觉得再去找南予、再关心她、再喜欢她就是在作践他自己?
    没有必要了?还是累了?真想试试该如何戒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