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玦的手压在她的肩上,突然用力收紧,害怕她盛怒之下就跑了,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反手扇了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极为响亮,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甚至不痛。
    君玦搞不清楚为什么不痛,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和他第一次吻南予那晚的巴掌不一样。那时候是觉得心里痛,所以脸上不痛,但是这次,南予真的打得一点儿也不痛。
    “君玦,我认真告诉你,我不喜欢言城歌。”南予郑重抬高声音道,她看见君玦的眸中亮了一瞬,又接着低声道,“也不喜欢你。”
    君玦知道她是因为他刚刚说的生气了,手中握住她肩的力道又不由自主重了些,“我刚刚那句话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讨厌你,特别讨厌,最讨厌的就是你一直纠缠我,死乞白赖地纠缠我。”南予伸手扳开他的手,示意他放开,君玦却握紧不放,南予道,“所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老是死乞白赖地纠缠我,我这会儿想走了,烦请你放开。”
    君玦忽然冷然一笑,怒道,“所以我也没有说错,你从来都不稀罕我!总是遇到一点事情就要逃开!从来不肯听我解释!从来没有顾念我对你有多么好!每次逃开之后就迫不及待去找别的男人!”
    南予回呛,“我既然不稀罕你为什么要总和你待在一起?!整个云岚宗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我不找别的男人难道还能去找那些女弟子?!你要是觉得我水性杨花觉得我生性凉薄你再怎么都打动不了就不要喜欢我!我又没求着你喜欢!!”
    “不喜欢就不喜欢!!”君玦气得满眸猩红,有滚烫的东西砸在南予的脸上,再顺着她的脸滑入她的青丝,他的手缓缓收紧,直到看见南予疼得拢眉,他忽然猛地放开她翻身下床,“从此以后你喜欢谁跟我无关!你的事情都和我无关!!你确实没求着我喜欢你!我又何必作践我自己?!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南予拉好微乱的衣襟翻身下来,只字不言径直往门外走去。
    床榻上有她后颈浸上去的一丝血意,君玦反手就抓住她的手腕,低声怒吼,“药上了再走!”
    南予甩开他的手,“不劳你费心!”
    “你不要我给你上要让谁给你上?!”君玦抿紧泛白的唇,怒然大吼,“你又要去找谁?!脖子是随便给别人碰的吗?!”
    “关你什么事!?以后这些都和你无关你自己说的自己记好了!!”南予一脚踹开寝殿大门抬腿就走,“再来找我你就是犯贱!!”
    “砰!!”
    *
    两个时辰后
    “所以……”紫元尊小心翼翼地给对面坐着的这尊神佛倒了杯茶,轻声问道,“你们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向来晓得能把君玦气成这个样子的唯有南予,但能把南予气成这个样子的,如今也唯有君玦了。也是了得。
    君玦刚给紫元尊讲完这些怒意还未消散,仰头一口把滚烫的茶喝了个干净,声音也带着浓烈的怒气,“是她清高,不稀罕我的喜欢,从此以后我再关心她再喜欢她再去找她就是犯贱。”
    紫元尊恍然,眨着眼睛故作随意地问道,“那今晚的接风宴你还去吗?”
    君玦握紧茶盏,“不去。”
    紫元尊低头摆弄茶杯,“可我乖徒儿也会去。”
    “她去关我什么事?!从今以后她的一切都和我没关系!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难道我君玦还戒不了她了!?我就非她不可吗?!”
    反应这么激烈,紫元尊咳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劝道,“那不喜欢就不喜欢罢……今晚上你早点睡一觉,明天这气消了,好好筹谋一下接下来怎么对付秦国。至于我们,接风宴完了后会带着所有弟子去一趟后山。”
    君玦蹙眉,“去后山干什么?”
    “今晌午在后山发现了群鸟死亡的异状,宗主让我们三尊带些弟子去查探。哦对了,你师兄也和我们一起去,还是我乖徒儿告诉他让他来的。”
    君玦握紧茶盏,果然是逃开他之后就迫不及待去找别的男人了!她就是根本不稀罕他!
    紫元尊挑眉,“咳,接风宴你真的不去?现在反悔还得来得及啊!”
    “不去。”君玦压抑满腔怒气,低声道,“如她所说,再去找她的话,我不晓得是有多作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