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紫元尊就站在君玦身旁拖着他,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及时扶住了,才不至于让君玦整个人直接以后脑勺着地的惨状摔在地上。
    虽说这个打击对君玦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些,情之一字又向来教人深感无力,强大如君玦,也受不住情字折磨。
    但是以君玦的承受能力再如何也不至于直接脱力晕过去,更何况事情的由来他还没有完全了解清楚,南予也还没有见到,他如何也舍不得就这么晕过去的。
    比起他现在只能紧紧拽住云岫镯沉睡在塌上,紫元尊反倒更宁愿相信君玦发狂发疯血洗了云岚宗。可是事实却偏偏是前者。
    紫元尊坐在君玦床边百思不得其解。
    “……出去之前,他给我输了不少气韵,耗费太多精力。”言城歌坐在寝殿内的茶桌边上,低声解释道。
    紫元尊恍然,就说君玦不可能这么轻易晕过去,原来先就已经耗费心神至此了,更莫说在此之前他还一夜没睡,为昨晚上的话焦虑了一整夜。
    南予脱下云岫镯还给他已经是致命的打击,如今她连帝渊剑也不要了,真是要断个干净不成?
    “说来他为什么给你输气韵?”紫元尊忍不住转头去看他,好奇道,“你受伤了?”
    言城歌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吧。”
    彼时君玦以放过风雨山庄的条件让他放弃予儿,他除了头痛也没有别的办法去选择,君玦为自己输了不少气韵,最终还是没有逼自己真的去选。
    却没想到君玦会因此受不住予儿归还云岫镯和帝渊剑的打击晕过去。
    思及此,言城歌低眉看向跪在脚边的易日,“这件事究竟是怎么起的,捋清楚了吗?”
    易日几不可见地点头,移天被言城歌让人押在暗室,北雪洺和萧如晦都去找南予了,如今只有他把当时的场景一五一十地再复述出来,一个字也不能放过。
    “捋清楚了就从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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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城歌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听完这场对话的,比起君玦尚未知道真实情况之前的愤怒和悲伤,他其实更心疼南予一些。
    她说准备上陌卿这里拿些伤药回去,是不是已经开始有那么一点儿依赖陌卿了?
    她竟随身把云岫镯戴在手腕上,是不是表示她心里已经开始有那么一点儿接受陌卿了?
    她作势要去找君玦告移天一状,是不是因为她已经开始有那么一点儿信任陌卿了?
    好不容易放开戒备想要尝试去接纳一个人,却被猜忌至此,贪慕权势、贪得无厌、蓄意勾/引、欲擒故纵……原本这些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好气的,她甚至还为了吓唬移天说要去找君玦告状,甚至那个时候还有依赖君玦的意思。
    可是当移天说陌卿其实在调查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对陌卿失望透顶了?那么一点儿好感也都全数粉碎,自此再孤身上路。
    言城歌知道,这是移天故意混淆了概念,陌卿调查的是秦梓阳一事,移天却让予儿以为那些关于她居心叵测的猜疑,陌卿也怀疑过,甚至还去私下调查。
    就算不是因为予儿误会陌卿猜疑她,那也还有一个秦梓阳,这个人怕是予儿的逆鳞,陌卿私下触了她的逆鳞,移天又在予儿受了莫大的委屈之后将秦梓阳搬出来……
    就单凭这两点,便让予儿失望逃离,也让陌卿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全盘作废。
    思及此,言城歌不禁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