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玦的神情瞬间不悦。
    虽说一切都要听予儿的这话是说的没错,但她就这么直白地坦言想要去睡二寝、想要去跟那一众弟子搭伙儿过、想要拜紫元尊为师……
    这该教君玦又怎么胡思乱想?
    南予是不是巴不得早点儿从他这儿搬出去?所以连师尊都懒得挑随便指一个就得了?紫元尊?那个他十五岁甩单手就能秒了的区区神兽?
    南予是不是觉得和那群二寝弟子待着远比和他处在一间屋子里舒坦?
    每次她和那群男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走过他面前,对他如同视而不见,君玦不晓得废了多大劲才强行压住上去挥手劈了他们把南予搂在怀里强吻的冲动!
    原本他想的是,让南予拜入宗主门下,虽说宗主在他眼里也没有什么前途造化可言,但好歹是云岚宗里的高手。
    重要的是,云岚宗的宗主从来不收徒弟,自然也就没有给他弟子单独僻出来的男寝,到时候南予就能顺其自然地和他继续住在一起。
    尽管这几日南予睡在他寝殿内,他都是没得睡的,一是因为南予睡在他的床榻上,他只能坐在床边倚着床框睡,这样自然睡不好。
    二是因为南予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一到了晚上,想要强自压下欲望不对她做点什么真的很困难,自然也就睡不好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宁愿不睡,也想要和她待在一个寝殿内,想要她就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
    然而南予并不是这么想的,南予还真就没他想的那么多,她的意思,其实就是字面儿上的意思!
    神他娘的让君玦自个儿杵在那儿想了一堆?!
    如今城府深的人心思都重成这样了吗?
    君玦几不可见地长叹一声,抿了抿唇道,“好吧。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二寝?”
    “这还要打算什么?”南予惊奇狐疑,“既然说好了,那就今晚去啊!”
    如此理所当然爽快耿直,愣是连半分考虑都无,君玦不晓得心里头又生生刮下了几层肉,“好吧,那我晚上……过去看你。”
    “不必了吧?”南予挠着后脑勺狐疑蹙眉,“倘若我过去,必然不能再以风鸣的身份,如今我就这么以本来面目扮成个男人必是以青玄的身份,你与风鸣还说得过去,与青玄算是什么?岂不惹人闲话?”
    君玦深吸一口气,这口气真是吸得五脏六腑都疼了,她居然连看都不让他看了?!
    先是搬离他的寝殿转而去二寝,再是以青玄的身份斩断与他的牵连,最后还不与他见面……这是什么意思?她明明方才还跟他害羞的!
    这不是证明她心里已经有了他的一席之地了吗?
    如今这般,难道……难道是想和他完完全全隔绝起来好方便把他给忘掉?她就是觉得不想在她自己心里给他留那一席之地才要彻底把他隔出视线吗?
    南予撑着下巴掀上眼皮面无表情地望着兀自坐在那儿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的君玦:请问,君卿殿下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