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染只来得及提剑挡住落在眼前的一剑,视线里一道虚影飞快略过,突然,腰际一痛,甚至可以听见骨骼崩裂的清响。
    君玉染竟被一脚踹下了高台,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半空强扭了下身形,以剑支撑化去了些许力道,方才稳稳落地,没有摔得十分难看。
    ——又输了!
    输得猝不及防!君玉染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神情愣愣的,又茫然,又无助。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回神,整个人扑到杭雪舟的身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拉住他的手腕,急切道:
    “你去吟霜楼,找渡雪时,问他为什么那药不管用?”
    杭雪舟动了动嘴唇,像是要说什么,只是这时,君玉染已转身走远。
    就像君玉染觉得君殊留给他的永远只有背影,他留下杭雪舟的,也从来只有背影。
    ……
    君玉染回到住处,掀开珠帘,大白正蹭着灰猫儿呼呼大睡,黄毛狗窝在一旁,脑袋搁置在前爪上,湿漉漉的圆眼睛看着大白。
    君玉染径直走进内室,关上房门,胸膛起伏不定。深吸一口气,却并未压下怒气,双眸黒沉沉的,像是暴风骤雨席卷的海面上的天空。
    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灌了一口冷茶,坐在案前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君殊中毒之后,实力反而大增?
    ……深思飘远,再回神,忽然听见沉重的脚步声。
    君玉染抬头,竟看到君殊推门进来,大惊失色:“你来做什么?炫耀你又赢了吗?——外面那么多人恭喜你,那么得意、多么气派,来我这儿做什么?”
    “啪嗒”一声清响,房门锁上了。
    君殊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君玉染,并未答话,而是朝他伸出手掌,嘴唇翻动,吐出两个生硬的字眼:
    “解药”
    这两字像是当头一盆冷水,砸得君玉染从头凉到脚,忍不住牙关打颤,色厉内荏道:“什么解药?我不知道。你好端端地站在这儿,我拿什么解药给你。”
    “不给是么”
    君殊缓缓靠近,每一步都像是千斤铁锤砸在了棉花上,沉重的“嘎吱”声让君玉染的耳朵嗡嗡作响。
    直到君殊走到跟前,君玉染才看清他双目赤红,伸过来的双手条条青筋暴起。
    君玉染恍然未觉,竟像是不认识眼前之人,愣愣看着他。直到双手扼住他的脖子,他才恍然间回神,已然迟了。
    下一刻,他整个人被掀翻,像是一只轻飘飘的纸鸢被扔到了床榻上。
    还未起身,身上重重压上了君殊,炽热的气息迎面扑来,烫得他浑身发抖。
    “你、你做什么?”这不是平日里的君殊,是撕下了君子皮囊的魔鬼。
    君殊仍是道:“解药,给我。”
    “什么解药?我说过了,没有解药……”
    话音未落,嘴唇一痛,眼前是君殊森然猩红的瞳孔。
    “你——”
    君殊咬上君玉染的嘴唇,青筋暴突的双手紧紧锁住身下的身躯,像是要将身下之人拆骨入腹。
    君玉染怕了
    ☆、第三十一回 失真
    “唔……好疼——”
    君玉染被迫伏在床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扯住了清软的纱幔,用力之大,指骨发白发青。他的衣裳已被蛮力撕开,露出大片月白的肌肤,尖削骨感的肩头暴露在君殊的视线里,激得他眼神如狼似虎。
    君玉染的腰很纤细,盈盈一握,又很柔韧有力,像是随风摇摆的柳枝。
    这还不够,君殊粗喘着解开君玉染的内衫,手在发抖,仍是极近了温柔,像是怕弄伤了他。
    “不、不要!君殊,你疯了——”君玉染又踢又打,落在后背上的吻滚烫得像烙印,可君殊纹丝不动。
    至今,他都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什么谦谦君子,扒了那层皮,就是禽兽。
    “放过我——”恐怖攥紧他的脖子,让他连呼吸都困难,“君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是男人,你这样对我,不觉得恶心吗?”
    回答他的,是君殊温柔又强势地剥下了他最后一件外裳。
    “对!你中毒了,才失去理智了吗?我有解药,你住手!我给你解药……”
    君殊动作一滞,混浊的瞳孔因“解药”二字似乎清明了一点点。
    但这时,君玉染猛地起身,推开了身上的君殊。
    这一推,几乎用尽了力气。他慌手慌脚地跳下床榻,只着一件单衣,甩开了珠帘就要逃。
    他也不敢呼救,以两人现在的模样,让旁人看到只会惹来更多麻烦。
    君殊被推得身形一晃,看到君玉染要逃走,更加愤怒,端正俊逸的面孔霎那间扭曲了,像是入了魔障一般,整个人毫无理智可言。
    君玉染只记得逃,脚迈出了几步,肩膀突然传来“咔嚓”骨骼折断的声音,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回头便看见君殊狰狞又阴嫠的面孔,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