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建云一边打磨木块,一边看着孙小梅说道:“梅丫头啊,我们为何要做这么多木牌呀?豆腐作坊也就算了,可是酒坊你不是不在里面开设食堂吗?如果是他们自己找住的找吃的,我们没必要给他们弄木牌才是。”
    “这是面馆的优惠券,独属于酒坊工人的。”
    “让他们组团去吃,跟老板娘说一声就是,干嘛还要搞这么麻烦,镇上能人异士这么多,万一他们真的仿制出来,让人抓了空子就不好了。”
    “嗯……毛叔叔说的也对,不过有空的时候还是做一些出来吧,万一有什么用呢?”
    毛建云白了孙小梅一眼,“我现在可没空,面馆的桌椅板凳我还没有弄完呢。”
    孙小梅把手里的东西放一下,笑嘻嘻的对他说道,“那我来帮忙吧。”
    “不用你帮,一会儿豆腐作坊那边会有几个人过来帮忙,是松阳那小子派过来的,他还挺有心。”
    “嘿嘿,松阳哥哥就是细心,毛叔叔,我让毛凯留在镇上,你不会怨我吧?”
    毛建云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怨你呢?以前小凯进山打猎的时候少则四五天多则大半月的都有可能,你才让他去一两天,怪你做什么呢?再说这也是他的事情,都是他该做的,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去做,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孙小梅嘿嘿一笑,忍不住凑到他身边说道:“毛叔叔,他花那么多银子去买宅子,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疼吗?”
    毛建云笑得很和蔼:“我的就是他的,他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心疼是有一点,不过听他说那宅子很大而且非常值得,那我也觉得物有所值吧,心疼就会减少很多了。”
    “你真是一位开明的家长。”
    几句话的功夫赵松阳派过来帮忙的人也过来了,是五个青年人,都不是孙小梅所熟悉的,应该是外村人吧。
    这五人看到孙小梅的时候,眼睛都是一亮而后都非常矜持的跟毛建云打了招呼,又羞怯怯地跟孙小梅打招呼。
    两种不同的打招呼风格让孙小梅无语,惹得毛建云一度捧腹大笑。
    孙小梅问:“我看你们都挺面生的,你们是外村的吗?”
    五人都点点头,有个面色黝黑的青年人大着胆子的站了出来,咧开嘴笑笑,不好意思的对孙小梅说道:“我们是刚来豆腐作坊不久,还没见过梅姑娘呢,刚才见到有些激动。”
    这人说完,其他四人都面露尴尬。
    孙小梅也不好继续沉默,他可以看得出这五人都很良善,孙小梅对他们的印象都不错,也就耐着性子跟他们聊了几句。
    到最后有人跟孙小梅说道:“梅姑娘,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发现前院似乎有人找你呢,赵掌柜也派人去孙家老宅找你了,估计是找不到人,他们急得团团乱转,我刚刚也才想起来。”
    “是什么人?”
    “不知道,看他们的服饰应该是贵人吧,还绑着一个人呢,那人我们见过,据说是你的二伯父。”
    孙小梅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来龙去脉,应该是孙庆升从豆腐作坊顺走的石头送给谁了,家里招了事,孙庆升东窗事发,就被人绑着上门来了。
    孙小梅告辞了这些人,慢悠悠的走回豆腐作坊,他并不急,又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先让孙庆升体验一下焦急的感觉。
    赵松阳也是不急,这会儿他正陪着客人坐着喝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对比于五花大绑站在阳光底下的孙庆升,十分的招人恨了。
    青年人本来也是很急的,可是在赵松阳的感染下也都慢慢的缓了过来,没有一开始的急切。
    可是站在太阳底下受罪的孙庆升却急的要命,他不知道之后会有什么结果,东窗事发已经成了定局,如今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脱身之法,
    想让孙小梅大发慈悲放他一马,估计是不可能的了,他连亲生的奶奶小姑都送进了牢里,对他这位二伯父估计也没有多少亲情。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孙小梅走了进来。
    青年贵客站起身迎了上去:“梅姑娘别来无恙啊。”
    “呵呵,无恙。”
    “我姓张,是镇上张家的一个家仆,这次过来是想让梅姑娘看看这个。”说着他冲一个小时手里接过一个包裹,托在掌心中,解开布包。
    露出来的东西正是孙庆升从豆腐作坊拿走的那个彩色石头。
    孙小梅挑了挑眉毛:“张公子……”
    “不敢当,梅姑娘唤我一声掌柜也可。”
    孙小梅点点头:“张掌柜,不知道你这石头是何意?我看着挺眼熟的呀。”
    “梅姑娘自然眼熟,因为这石头就是从豆腐作坊这里流传出去的,虽然我们张家并不是第一个主人,但是到了我们手上之后,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所以今天来是想请梅姑娘解惑的。”
    孙小梅伸手接过那块石头,在手中掂了掂重量:“不能我说眼熟就说是我们豆腐作坊的东西,从我们这里流出去的东西都是有记录的,不知道张掌柜是何时从我这购买的呢?”
    “并非是我购买,而是有人送的。”然后他稍微往旁边挪了一下,露出他身后暴晒着的孙庆升,“我听说这人是你的二伯父,可是当真?”
    孙小梅对上孙庆升那殷切的目光,嘴角扯了扯:“理论上应该是吧,只不过他心里会不会承认这一层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张掌柜是张家这个大家族的家生子,是张家的仆人所生,长大之后还是张家的奴仆,从小到大都在张家里面长大,大家族里面的龌龊他也都一清二楚,各种段数他都有了解。
    听了孙小梅的话之后,他眼眸闪了闪也没有细问下去,只是说道:“这石头就是他献给我家老爷的,我家老爷见这块石头刻的精美,便收了下来,给予了这人好处,谁想到晚上的时候这石头竟吸引了许多虫类。
    如果不是发现的早,我家老爷屋子里面的毒蛇毒虫早就咬人了。虽然捡回来了一条命,可是满屋子的虫类也让我家老爷有了心理阴影,一夜都没睡,白天也是一惊一乍的,连喝杯茶都怕有虫子在里边。
    我家老爷也是个精明的,立马就让人寻找祸源,我们发现那些虫类都是扒在这个石头上面,我们便猜想这石头有问题,因此做了几次试验,不管石头挪到哪里,哪里就是毒虫满地。
    如今我们张家宅邸到处都是毒虫,极其危险,我们家老爷已经举家搬了个地方,如今张宅除了虫子之外已经是一个空屋子了,我们顺藤摸瓜猜到也许根源就是在豆腐作坊,所以想请梅姑娘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