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樊成幽幽抬眼:“……”
    殷佑微瞧出他神色不对,便坐到他旁边,道:“你别生气嘛,我这是在为以后做准备啊!”
    “……哦?”
    “爹娘给我划了一间店面,让我自己先试着经营起来。”殷佑微神采奕奕地扳着指头,“等我积累了经验,今后就可以搬出去自给自足啦。”
    沈樊成道:“那我干什么?”
    殷佑微转了转眼珠,道:“你?你当然是我养的小白脸,放家里看着就好啦。”
    沈樊成:“……”
    他擒住她光洁的下巴,一口咬住她的唇:“谁家敢养这么厉害的小白脸,连刺虚剑法都会。”
    殷佑微纠正他:“你还没学会。”
    “很快就学会了!”沈樊成恶狠狠道,“要你多话!”
    “唔……”殷佑微眯眼笑了笑,搂住他的脖子,亲吻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有一丝惆怅,现在的情况嘛你们也知道,如何不被锁呢……
    (希望明天的大家低调一点不要让我被编辑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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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营养液:网瘾少年叶不修
    ☆、鱼香
    殷佑微十七岁那年, 她和沈樊成定了亲,但仍旧分居两处。
    沈樊成二十三岁那年,他终于练成了刺虚剑法,得到了殷父殷母一个点头。
    沈樊成欣喜若狂地奔到殷佑微屋子里,将祸水往边上一扔,把她从一堆密密麻麻的算纸中揪了出来, 抱紧了她的腰在空中转了一圈:“我练成了, 我练成了!你爹娘终于肯把你嫁给我了!”
    殷佑微红着脸, 推了他一把:“快放我下来。”
    沈樊成用力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把她放了下来,仍然一副兴奋得摸不着北的样子。
    殷佑微绞着衣带,眼珠乱转:“你练成了?”
    “对呀!”
    “这么快啊。”
    沈樊成怒道:“什么叫这么快, 那是我废寝忘食练出来的!”
    殷佑微吐了吐舌头,道:“我还没见过呢, 你也给我看看。”
    沈樊成道:“得出去, 屋子里不方便。”
    两人便去了小院子里, 殷佑微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 沈樊成就远远地站好,开始给她演示一整套刺虚剑法。
    殷佑微看不懂其中门道,只觉得眼花缭乱, 而沈樊成的每一个转身、每一分眼神都在撩动她的心弦。
    一套结束,沈樊成收剑走来。
    殷佑微伸出手:“给我看看你的剑,我还从来没有正经看过呢。”
    沈樊成便把回鞘的剑放进她手中:“当心些,别割着手。”
    殷佑微细细端详了一遍鞘上的简单花纹, 又用手指缓缓抚摸过一遍。那上面的每一个划痕或微凹,都必然是一个故事。
    她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握住剑鞘,试图拔剑。
    沈樊成伸手,覆住她纤细柔软的双手,同她一起把剑拉开。
    剑身干净光洁,却也有细微的伤痕。
    一朵花从枝头飘落,沈樊成抬眼瞧见,便握住殷佑微的手,带着她一剑挥出——
    那朵花从中间被劈裂,层叠的花瓣便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殷佑微低声惊呼。
    “好玩吧。”沈樊成道。
    “好玩。”
    “不给你多玩,危险着呢。到时候你破了个皮,你二哥怕是能扛着把刀从江州连夜奔回来找我算账。”沈樊成挑着眉,把剑收了回去。
    殷佑微嘻嘻一笑,抱住他的胳膊:“你过来。”
    沈樊成低下头。
    殷佑微凑过去啄了他的唇一下:“沈樊成,我真喜欢你啊。”
    沈樊成便笑了。
    -
    五个月后,成亲。
    喜宴上来了很多客人,很热闹,气氛很好。殷明喝得呵呵傻笑,殷俊喝得抱着殷明嚎啕大哭,殷老爷和殷夫人微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沈樊成敬完一圈殷家那头的宾客,便走到一直没敬过的一桌去。
    那桌是他请来的客人,不多,就三个。
    燕临泽、陆挽双和刀烈春。
    燕临泽个子窜了很多,眉宇之间男儿气息更重,他咧嘴一笑,对着沈樊成举杯:“沈大哥!”
    沈樊成也举起酒杯对着他的酒杯撞了一下,溅起些许酒液:“同喜同喜!”
    两个男人仰头喝罢,燕临泽又拉着他说了些喜庆话便坐下了,沈樊成又去敬陆挽双:“陆大夫!”
    陆挽双含笑站起,抿了一口酒。
    “阿泽他跟着你怎么样啊?医术可有长进?”
    陆挽双笑道:“他很好。我说他早就可以自立门户了。”
    沈樊成便瞟了一眼燕临泽:“那你为何还不出去单干?”
    燕临泽微笑不语。
    “哦——”沈樊成拖了长长的调子,拍了拍燕临泽的肩,凑到他耳边道,“你现在过得很好,燕雁一定会很高兴。”
    燕临泽点头:“我不会辜负姐姐的期望。”
    他看了陆挽双一眼,陆挽双也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笑。
    沈樊成笑笑,转到刀烈春身边。
    刀烈春起身,平常没什么表情的她,此时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恭喜。”
    许久不见,她更加成熟,也更有风韵。沈樊成略有耳闻,听说她这些年一直奔走于各地,锄强扶弱,很是赢得了一把普通民众的好感。
    “同喜。”
    刀烈春道:“谢谢你的名字。”
    沈樊成略为不解地挑眉。
    “否极。你给我的刀,起名否极。”
    沈樊成笑了:“不过是随口一说。”
    刀烈春道:“我觉得很好。”她现在过得很满足,虽然吃穿用度远不及当年在若愚阁的日子,可她觉得自己不再像是块冰冷的石头了,她手里的刀,不仅是一把无情的武器,也可以是披荆斩棘的利刃。
    “既然你满意,那便很好。”沈樊成道。
    美酒入喉,百转千回,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知。
    -
    沈樊成回屋的时候,时辰已经很晚了。
    他先在外头吹了会风,吹掉满身的酒气,再在外间先漱了口才进了喜房。
    ……真红啊。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红的屋子。
    他心里一片欢喜。
    他轻轻地走到床边,站定。
    床上坐着的新娘盖着盖头,一双细白的手交握在腿上,与大红色交织,显得赏心悦目。
    她娇娇小小一团靠在床框边上,身子微微歪着,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沈樊成无声低笑。
    他知道,她这一天也很累,等他在外面敬酒等得无趣,睡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便又去蹑手蹑脚拿来了喜秤。
    他那双惯常握剑、出剑精准的手,此刻竟然克制不住地有些发抖。
    他咽了口唾沫,缓缓用喜秤挑开她的盖头。
    微尖的下巴、嫣红的嘴唇、秀挺的鼻梁、纤长的睫毛……如同展开了一幅名画,那青山绿水随着画幅的打开逐渐显露,逐渐变浓,最后铺陈出一幅完整的图卷。
    他静静地看了她很久。
    原来她上了妆,会是这般明艳异常。
    殷佑微的头微微晃了下,随即惊醒过来。
    她睁开眼,看见眼前的沈樊成,还懵了一会儿:“……嗯?”
    沈樊成笑了。
    他想揉揉她的脑袋,却发现上头插满了各种钗环,便只好又收回手:“累了?”
    “……嗯,有点困。”殷佑微抬手欲揉眼,却又顿住,“我去卸个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