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沈远曾经评价言峻与徐承骁时说的:他宁可得罪骁爷也不愿意得罪太子,因为骁爷最多打得他半死,太子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后来沈远不仅得罪了太子,还得罪的淋漓尽致。
    说回眼下,徐承骁终于明白了缉毒女英雄只能给他带来肉体上的伤害,笑眯眯的司徒明却能只用一句话就把他陷入进退两难举步维艰的情
    景。
    这是一个有着丰富审讯罪犯经验的人民警察,随随便便两句话就丢出了一个比“老婆和妈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还难答的问题。
    “您是个特别完美的丈夫和父亲。”徐承骁背上冒着冷汗,却一脸淡定与认真谦和,“您是我的榜样!”
    司徒明听了他的话,一边擦桌子一边“哈哈”笑着说:“不要学我、不要学我,我是这个家里食物链的最底层哈哈哈……”
    “这以后不是有我了么,您至少是倒数第二层了!”
    “哈哈哈哈哈……”司徒明这回是真心实意的大笑起来。
    **
    从司徒家出来,司徒徐徐心情很好的对徐承骁说:“我妈表扬你了,说你刀法不错。”
    没有司徒夫妇在,徐承骁拽得一塌糊涂:“用砍人练出来的刀法剁猪肉,能赖么?!”
    司徒徐徐嫌他说得血腥,鄙视了他一下,又问他:“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约会!”徐承骁心情极好,“看电影好不好?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烤鱼。”
    司徒徐徐拍手叫好。去电影院的路上经过常去的咖啡厅,她说想喝咖啡,徐承骁就把车停在路边,自己下车去买。
    咖啡店在街对面,司徒徐徐趴在降了半扇的车窗上看他穿过马路,隔着咖啡店爬了两支绿萝的玻璃窗,看着他点咖啡,隔着马路离得太远了,听不到他的声音,只看到他英俊侧脸上正经的表情,嘴一张一张的与店员说话,掏钱包出来付款。
    午后晴好的阳光暖融融的照耀在她脸上,她眯着眼睛幸福的想:那是她的男朋友啊!
    司徒徐徐不是没谈过恋爱,但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曾像徐承骁这样,时时刻刻、一举一动都让她觉得贴心、幸福。
    徐承骁拿着一杯咖啡走出咖啡店,下意识的看了眼街对面自己的车,就见她趴在车窗上正看着自己笑,深棕色的长卷发、白皙明艳的脸庞,在阳光里光泽熠熠,红灯还有十九秒,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上了车徐承骁就问她刚才盯着自己笑什么?司徒徐徐捧着热咖啡幸福的喝了一口,转头忽然的对他说:“不去看电影了吧,天气这么好,我想和你晒晒太阳、聊聊天。”
    徐承骁把脸凑过去:“亲我一下就答应你。”
    司徒徐徐双手就把他脸掰正,在他唇上印了一下。徐承骁心痒已久,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一手将她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偏过头去深深的吻住她。
    她身后只有真皮座椅,没有退路,被他困得牢牢的,任取任予,徐承骁吻得越来越深。
    可惜他这车停得不是地方,一个交警走过来提醒他尽快开走否则要开罚单了,等看清里面的
    男女光天化日之下正在忘我拥吻,交警同志不满的大力敲车窗,司徒徐徐被吓了一跳,用力推开徐承骁,“嘤”一声捂住红透了的脸。
    徐承骁连忙向那交警抬抬手示意抱歉,立刻将车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车内拥吻什么的,交警小哥敲窗户什么的……小白你看,这么久了我还记得你哟~
    想看沈远是怎么淋漓尽致得罪了太子的戳这里——
    ☆、第十四章
    **
    一整个下午两人都厮混在司徒徐徐的小公寓里。阳光好的像一场童话,徐承骁抱着司徒徐徐坐在窗边的沙发里,暖融融的阳光披了两人满身,她给他修指甲。
    以前司徒徐徐也喜欢这样晴朗的下午,一个人,一杯咖啡和一屋子的安静,便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是满的,惬意舒心。
    现在这样坐在徐承骁怀里,把他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个个随意掰扯着玩,拿小剪刀和锉刀修磨他掌心厚厚的枪茧,以前独自一人的安宁比较起来就像深秋的静好天气,此刻却像坐在春风里,心不仅是平静的,而且沉醉。
    徐承骁很少有这样什么事也不干静静晒太阳的时候,她在他手上摸摸索索的,他犯困,歪在沙发里眯了一会儿,醒来她还拉着自己手。
    徐承骁睡不着了,把她抱过来箍在怀里玩儿,司徒徐徐被暖融融的太阳晒软了骨头,懒洋洋的挠他抗议,徐承骁像逗猫一样的玩她,居然玩的趣味盎然的。
    “毛毛~”他揉着她头发,低声亲昵的逗。司徒徐徐很凶的给了他一下,他捏了她手放在唇边啄了一记。
    司徒徐徐趴在他怀里给他讲自己名字的来历,徐承骁听得大笑,愉悦极了,把言峻父亲当初给他取名的典故也讲给她听,司徒徐徐听说这个“骁”承得是一面就差点打消她念头的老太太,伏在他怀里偷偷吐了吐舌头。
    “……那时候老首长他们还没去北京,我们四家人都在这里,我和言峻、孟青城、沈远,四个男孩子玩在一起,没少惹事,各家父母工作都非常忙,一闯祸了就是我奶奶就揍我们,四个逮着谁都打,经常满院子鸡飞狗跳的。”
    “言峻她也打?”
    “打!上初中那会儿青城和沈远为了个校花和别校的一帮人结了梁子,言峻给他俩出馊主意,把人整得半死,对方家长找到学校来,学校不敢处理,我奶奶就叫人把我们四个倒吊在树上,拇指粗细的树枝抽断了好几根,言峻家老首长赶过来,她当着他面抽言峻,老首长都没敢吱一声,站了会儿就走了。”
    司徒徐徐默了默,问:“孟青城和沈远为女孩子争风吃醋、言峻出馊主意,你干什么了也被吊树上?”
    徐承骁摸了摸鼻子,“言峻教他俩跑我面前,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我以为他俩被人揍了,就去把那群人都给打了。”
    司徒徐徐完全能想象得出来那个场景:少年太子温文又从容的教唆,比现在更幼稚的沈嘤嘤和孟骚骚一人抱住骁爷一条腿,泪流满面,惹得骁爷冲冠一怒、拔剑相向……她笑得不行,又问他:“除了他们三个,还有要好的发小吗?”
    “一起长大的就他们几个了。你呢?除了辛辰还有哪几个好朋友?”徐承骁微笑着问她。此刻真心觉得她的建议好,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处晒太阳,聊聊彼此的童年过往,贴心又舒服。
    “我的发小叫韩婷婷,也是我们大院里的,就住我爸妈家隔壁,她嫁人前在我们幼儿园当幼师。”司徒徐徐趴在他身上微笑,“她嫁得那个人言峻认识,你认识吗——c市的秦六少?”
    “秦宋?”徐承骁挑了挑眉毛,“……你朋友的眼光真特别!”
    司徒徐徐滚在他怀里大笑。她一头浓密的长头发,散了徐承骁一膝,他握了一束绕在手指上玩,心中说不出的柔软。
    蜿蜒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他低着头,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阳光又太好,司徒徐徐的心被照得一点阴影都没有,话自然而然脱口而出:“还有一个人……我小时候他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我一直以为不会再有他那样的人,直到你出现了。”
    是她描绘白马王子的原型,是少女时代的梦,是……“some one like you。”她伸手抚在他脸颊上,轻声说。
    可徐承骁哪里会有那么青涩的情感揣度理解呢?他只听到关键词“最厉害”、“不会再有”、“直到你出现”,顿时挑了眉,很不爽的问她:“是个男的?!小竹马?”
    司徒徐徐脸上发热,心口砰砰跳得厉害,那些她连对内心深处的自己都未曾用语言明确描绘的暧昧朦胧情感,怎么会就这样轻易告诉他了呢?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
    可她害羞的样子让徐承骁更不爽了,捏了她脸掰出来,逼问,不说就把她抱起来,箍在臂弯里困着,恶狠狠的吻她。司徒徐徐又羞又急,挣得额头上都微微出汗了,可他寸步不让。
    “……是我叔叔啦!”司徒徐徐在他无处不在的吻与蠢蠢欲动的手下大喊,“邻居家叔叔,比我大二十岁呢!”
    “只”比她大了五岁的骁爷,这才放过她。
    但还是很不爽啊,徐承骁压着她,把她的双唇啃得颜色鲜艳欲滴,抵着她微微喘着气,声音压得低低的:“他厉害还是我厉害?”
    司徒徐徐拒绝回答这种令人想入非非的问题。
    徐承骁正要再闹,电话这时响了,他压着她,伸长手从桌上够了手机,接通后就这么压着她听。于是司徒徐徐就很清晰的听到电话那头大叫:“骁爷!景队让我接您来了!车在楼下,我和您的行李在车里!”
    徐承骁心里恶狠狠的爆了句粗,一身正要沸腾的狼血都冷下去,不得不从司徒徐徐身上翻下来,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看,果然楼下停着景泽那辆h1。
    司徒徐徐从沙发里坐起来,见他神情不耐的挂了电话,转头看着她,半晌默默,说:“司徒,我得走了。”
    **
    钟小航看到骁爷牵着个高个长发的大美女从楼道里走出来,惊得墨镜都从鼻梁上掉下来了,一抬腿直接从车窗里跳了出来,几个跟斗蹦到司徒徐徐面前,“嘿嘿嘿”的冲她笑。
    徐承骁恨不得把这小子折成三截扔出去,不耐烦的给了他一脚,“往哪儿看呢?!”
    钟小航轻车熟路的一扭腰,灵活的躲开,离得三步远“嘿嘿嘿”的笑:“骁爷!嫂子大美啊大美!”
    “叫婶娘!”徐承骁没好气的,“滚回车上去!五分钟后出发!”
    钟小航“啪!”的行个礼,跳回车上去等着了。
    徐承骁转身用背挡住钟小航透过车窗依然炯炯的目光,无奈的向司徒徐徐伸出双手:“过来让我再抱一会儿。”
    司徒徐徐乖觉的依偎过去,被他手臂一收,紧紧抱在胸口。她听到他深深叹了口气。
    司徒徐徐到现在还没能从状况里回过神来,虽说知道他的身份随时有任务说走就走,可是这种一个电话、车和行李都在楼下、五分钟后出发的情形,对她的冲击力还是太强了一点。
    十分钟前他还抱着自己悠闲的晒太阳聊天,像梦一样。
    徐承骁把默默然的女朋友搂在怀里,心疼又无奈的在她耳边叮嘱:“我一定给你打电话……事情忙完了我就回来看你。”
    司徒徐徐不知道此情此景说什么好,抱紧他抓紧最后的时间低声说了一句:“徐承骁,我等你。”
    **
    回基地的一路上骁爷的表情都不善,钟小航察言观色,快到基地了才开口小心的说:“爷,嫂子可真漂亮啊!”
    “废话。”徐承骁面无表情。
    “嘿嘿嘿……”
    “再傻笑把你扔下去!”徐承骁冷声说,转头问钟小航:“说吧,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钟小航立马收了一脸傻样,神色正经的向他报告:“空降了一个大麻烦!比当年言教官看起来还要女气,叫傅东海,听说背景好得要命,特会念书,是个什么什么特种研究学术小组的,家里被他闹得已经不成样子了,景队说他下不了手,还得您回去。”
    徐承骁听说景泽下不了手,表情便有些凝重了。
    钟小航欲言又止。
    回到基地没见人影,一问,说半个小时前日常训练突然中断,全体被傅教官拉着越野去了。徐承骁回屋换了一身,跳上车和钟小航一起过去。
    追出去两公里都不到,就见那群狼崽子个个一身全副装备正练越野跑,后面追着一辆目测时速不低于三十码的车,龇着牙咆哮着油门,那架势——跑,或者被撞死。
    徐承骁眼角冷光一闪,一旁钟小航连忙把头伸出窗外:“骁爷回来啦!骁、爷、回、来、啦!”
    教官车停下,副驾上跳下来身形修长的冷面景泽,驾驶室的门被推开,一双军靴锃亮的长腿迈下来,姿势堪称优雅,虽也是一身越野装备,却穿得腰是腰臀是臀,线条好得像男模更甚一名职业军人。
    徐承骁挑了眉,隔着车身看向景泽,景泽淡定的玩着手里的通讯器,罩着雷朋墨镜的眼睛里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那群狼崽子一听骁爷回来了,正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徐承骁目光扫过去,面无表情的问:“好玩吗?”
    傅东海画着迷彩却依然可见白皙肤色的脸一板,冷声开口说:“徐队长,并非我故意为难大家,现在训练场上多一分残酷,将来他们在战场上就多一分生存可能。我参加过三十一个国家的特种作战部队训练考核,这些兵目前的水准,只能排到后十名去。”
    “没问你。”徐承骁压根连眼角余光都没扫傅东海一眼,向那群伸长脖子的大吼了一声:“好玩吗?!”
    刚才还被傅东海“地狱使训练”“折磨”的“奄奄一息”“奋力坚持”的家伙们,精神抖索、眉开眼笑、嘻嘻哈哈:“好玩!”“还不错啊!”“骁爷嘻嘻”……
    徐承骁走过去,一抬手从景泽那里抓了支56冲,实弹上膛的声音格外清脆,那群嘻嘻哈哈击掌的家伙顿时个个菊花一紧,目露惊恐之色。
    徐承骁跳上车,下巴冲傅东海抬了抬,“上车!”
    傅东海迷惑的看了景泽一眼,景泽勾着嘴角什么也不说,他只好跟着景泽上车,坐回驾驶位上。
    “开车。”徐承骁冷声命令,然后举枪对着旷野就是十一发连环。
    傅东海就见刚才被他三十码追得左躲右闪狼狈不堪的那群人,听到那枪声就如同一群狼崽子闻到血腥味一般扑了出去,他浅浅一脚油门居然没追上他们。
    徐承骁在后面不耐的催:“你没吃饭?油门都踩不动?!”说话间他已将56冲架在车窗上,横向扫射,实弹的火力带犹如追命线,被车追上就是被这些连环实弹追上,车头前原本跑在队尾的几个听到熟悉的枪声又在后脑勺不远处炸开,嗷嗷叫的往前直蹿。
    作者有话要说:——“好玩吗?”
    ——“好玩啊!”“周末不更新什么的太开心了!”
    ——“没问你!”徐承骁压根连眼角余光都没扫聪明勇敢的大灰狼一眼,向那群伸长脖子等更的大吼了一声:“吃了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