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修竹的声音低的极致,像是一只略有薄茧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耳膜,酥酥麻麻的痒。
    “现在你哥给我盖了章,说我强了你,还要送我去坐牢,我不能做一个冤死鬼,在这之前,收一点利息,好不好?”
    宁见景意识和身子都有点发软,只觉得被他掐住的下颚烫得几乎要烧起来,后背像是疼,又像是不疼,本能抓着床单的手指细细地发颤。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不许他退开,不许他闪躲,只能被他掌握,让人动弹不得。
    荆修竹的呼吸已经近到不能再近了,几乎只有半毫米就能吻到到他。
    心脏紧如擂鼓,指尖冰凉。
    吻落下的那一刻,宁见景倏地别过头,躲开了他的指尖掌握,吻猝不及防地落在了耳垂上。
    宁见景瞳眸猛地一缩。
    荆修竹滚烫的呼吸落在他敏感的耳垂上,又无所阻碍的撩进耳蜗,干燥的唇从侧脸到耳垂一擦而过,激的呼吸陡然乱了一拍。
    这样的荆修竹太有侵略性。
    他好像一瞬间变了一个人,原本的嘲讽都只是调侃逗弄,这个仿佛将猎物捏在手心里,看他无处可逃,只能在疯狂逃窜中被一枪击杀。
    无处不在的压迫,就像是一瞬间具象了那个在赛场上的荆修竹,掌控全场,睥睨苍生。
    宁见景不自然的脸红了下,梗着脖子绷起浅淡的颈侧血管,嘴唇细微的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害羞了?”荆修竹不自觉捻了捻手指,轻笑了声,唇上的柔软触感仿佛还在,不肯散去。
    宁见景:“害你大爷的羞,滚蛋。”
    他的耳朵比脾气要软的多,因为发烧带着微微的烫意,又热又软。
    荆修竹忍不住想要再逗逗他,这样软糯的宁见景太稀奇了,不像平时的张牙舞爪,也不像昨晚的安静乖巧,微红紧缩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茫然,还有一点本能的软怯。
    他几乎能肯定,宁见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起码,他没被人这么吻过。
    起初只是想逗逗他,并没有打算真的亲下去,只是被他闪躲的动作一带,惯性下不小心把吻落实了下去。
    他也始料未及。
    荆修竹忽然觉得心情很好,于是低笑着再次欺近宁见景,声音压得又低又缓,故意问:“宝贝儿,咱们都睡过了,这么点儿利息却不让我收?这就不对了吧,哥的一世英名毁在你手上,你还不对我负责,小朋友,这说不过去。”
    “谁是你宝贝儿,起开。”宁见景皱眉,狠狠地擦了两下耳垂,忍着心脏不自然的跳动,怒道:“谁准你亲我的?脏不脏。”
    宁见景动作粗鲁,把自己的耳垂蹭的通红,几乎要擦出血,仿佛真的很厌恶。
    荆修竹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快的让人抓不住,连他自己都觉得一闪而逝,没来得及摸清是什么感觉,便消失无踪了。
    他笑了下,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说:“往后别再跟我瞎搓火了,到时候我要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想干什么,你会后悔。”
    宁见景手指一顿,看着荆修竹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半真半假的语气,垂了垂又揉了揉耳朵尖,无意识抿了下唇。
    “小朋友,玩不起就别瞎玩儿,你要知道,你以后会遇见的、认识的,不是人人都跟我一样。明白吗?”
    “玩不起?”宁见景忽然抬眸,细长的眉眼里含了一丝危险又尖戾的笑意。
    荆修竹抬手揉揉他的脑袋,转过身道:“洗漱一下,大师傅给你炖了……操。”
    他正打算去拿汤,结果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宁见景扯着手腕按在了床上,下一秒就见他双腿岔开,坐在了自己腰上。
    “干什么!”
    宁见景半跪坐在他腰上,单手抓着荆修竹的领子,因为刚才的动作太大一下扯疼了后背的伤,下意识皱了下眉,沁出来一层薄汗。
    “小王八蛋,不要命了,起来。”荆修竹看着他额头上的细汗,拧眉攥紧他细瘦的腕骨,却又不敢硬将他扯下来,瞻前顾后的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欠揍有个度,胡闹什么,起来!”
    宁见景嗤笑了声,扯着他的领子拉向自己,眸子里明明含着笑意,却又像是未达眼底,冷冷地一字一顿道:“这个世界,就没有我宁见景玩不起的,一个吻,荆队想要,我给你。”
    荆修竹心尖一颤,刚想动,就见他攥着自己的领子压了下来。
    因为发着烧,唇上起了一层稍硬的干皮,估计自己也不舒服,所以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染的湿了。
    荆修竹视线被他这个舌尖瞬间扯了过去,红润的舌尖探出一点,稍稍舔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