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一女子,不免疑惑。
    这时村长却突然嗷叫了起来,眼泪哗哗地说道:“顾掌门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些人要闯进村子,还要大伙好酒好肉伺候着。您也知道,我们村子里哪有这些东西啊!”
    顾盼儿闻言就愣了一下,好酒好肉?扭头看向这群白衣人。
    “穿得倒是挺素的,颜色还挺纯正的,不过你们披麻带孝地还到处乱逛,这真的好么?”顾盼儿斜目看了过去。
    这是什么门派的,竟然有穿白布麻衣的习惯,也不嫌晦气。
    “贱女人去死!”大师兄显然知道了用银子砸自己的人是谁,提剑就朝顾盼儿刺了过去。
    “擦,说好的好男不跟女斗呢?”顾盼儿原地一蹦,躲了开来。
    大师兄冷笑:“江湖中人,从不分男女,去死!”
    顾盼儿恍然大悟,于是袖子就撸了起来:“那老娘也不用看在你是男人的份上,给你留点面子了!”
    这撸了袖按理来说应该是用手的,可偏偏顾盼儿不按常理出牌,在大师兄防着顾盼儿双手的时候,顾盼儿一脚就踹了过去,将飞扑过来的大师兄一脚就踹飞了出去,撞倒了好几个白衣人才停下来,狂吐了一口血,瞪着顾盼儿约么三息的时间,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大师兄都晕了过去,这二师兄还有三师弟啥的,又会如何?
    顾盼儿笑眯眯地勾勾手指:“来来来,让老娘会会你们这群披麻带孝的。”
    这群人本来是不欲上前的,可听到顾盼儿如此侮辱师门,顿时就愤怒不已,与身旁的师兄弟们对望了一眼,提剑就朝顾盼儿冲过去。
    开山宗的弟子也不甘示弱,也提剑冲了上去,瞬间就打了起来。
    顾盼儿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基本上是一招搞定一个,转眼间就只剩下十来个人,顾盼儿就不动手了,留给弟子们练手。
    地上倒了一片,尚未晕过去的二师兄又惊又怕地看着顾盼儿。
    “你敢得罪我们白衣派,我们白衣掌门不会放过你的!”二师兄底气不足地威胁着顾盼儿。
    顾盼儿撇嘴:“白衣这名字起得倒是挺贴切的,不过请你们搞清楚一件事好不好,这村子明摆着我开山宗保了,你们偏要动这个村子。老娘打你们费劲,不打你们又对不起自己,总结来说你们就是欠抽啊!”
    倒在地上的白衣派众人这脸色就难看起来,心里头别提有多憋屈。
    别的宗派占领村子,都有在村里头做个标志,可这疯女人什么标志都没有,这能怪他们吗?
    武林大会尚未开始,不宜搞出人命,否则顾盼儿不介意把这群人都丢了海里头喂鲨鱼。
    又等了一会儿,弟子们终于占了上风,将剩下的十来个人打退,再加上这白衣派早就有了退意,所以打斗早早就结束了。
    “怎么样,你们是打算继续犟下去,还是放个狠话然后走人?”顾盼儿笑眯眯地看着这群人,手指头掰得啪啪直想,一副还没有玩够的样子。
    这白衣派顿时头皮就一阵发麻,同时也没忍住抽搐几下。
    放下狠话本来就是打输了的人最常干的事情,本来他们就算是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可是被顾盼儿这么一提,他们是半点狠话也说不出来,狠狠地瞪了顾盼儿等人一眼,架起受伤不能动的人,咬牙切齿地离开。
    “抱歉了,我等并不知道这村子已被尔等占领,我等在这里向你赔罪。不过还请这位掌门也注意一下,既然把这村子占领了,应当在村口挂个告示,以免再有与我等一样的人进来,避免发生什么不好的麻烦。”说到后面整句话的时候,这三师弟可是咬牙切齿,面容都变得扭曲。
    顾盼儿眨巴眨巴眼睛:“貌似你说得挺对的!真得那样干,不然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二逼倒霉催了似的,又跑到这里来撒野。”
    白衣派众人:“……”
    很想要杀人,从来就只有他们白衣派欺负人,什么时候竟然轮到被欺负了。
    可这女人真的很厉害,就算掌门到此也不一定能赢,要知道大师兄可是能在掌门的手下撑上一百招的,在这个开山宗掌门的手里,却半招都挺不住。
    由此可见,这疯女人比自家掌门还要厉害,这场子是找不回来了。
    这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白衣派的掌门也不过是个中等偏上的高手,自己就开辟山门广收徒弟了。这白衣派创建也不过十年,弟子总共也就五十多个,这一次来参加武林大会,把弟子们全部都带了过来。
    谁知出师不利,一开始就遇到了顾盼儿这么个变态的,这下门派上下都对掌门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这白衣掌门还不自知,现在正在内城里转着,一副臭屁的样子。
    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比那些闲散武者要有面子多了不是?
    白衣派离去以后,顾盼儿就让村长自己去做个牌子,表示这村子是由她开山宗罩着。要是没整好,到时候又让别人欺负了去,那可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若不是看在叶青叶蓝这两孩子的份上,顾盼儿都懒得理这种破事的。
    只是理是理了,貌似这叶青叶蓝还是不信任,这俩孩子真难搞。
    村长听到顾盼儿这么一说,这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之前是不知道顾盼儿有多么厉害,现在可是知道了。顾盼儿一个人就打倒了几十个人,而且还是眨眼的功夫,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牌子的事情多容易啊,立马就去办!
    顾盼儿懒得理村长会怎么做,她现在关心的是她那一箩筐的螃蟹,想着口水都快要流下来。
    不曾想这螃蟹刚煮好,就来了个不速之客,还是个自来熟。
    “螃蟹啊,这可是本小姐的最爱!”陆少芸也不知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正好碰到了螃蟹摆上桌,顾盼儿都还没有来得及先拿一只,就被她抢先拿了一只,两眼放亮地吃了起来。
    顾盼儿眼角一抽,抓起一只最大的螃蟹就想砸过去,可是在手里转了一圈又缩了回去。如此好吃的东西,又怎能用来砸这样的二货,浪费可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
    这一大箩筐,差不多两百斤的螃蟹,其实也没有多少。
    顾盼儿自己就吃掉了一多半,剩下的则是七个弟子还有陆少芸吃的,并且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壳多肉少,想要吃饱太难了。
    “你倒是过得挺悠闲的,不跟本小姐似的……算了,不提这个了。”陆少芸拍了拍肚子,虽然是有点意犹未尽,可这肚子也算是九分饱了,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顾盼儿就说道:“这螃蟹的钱我就不收你的了,赶紧滚吧,以后别出现我面前就行。”
    陆少芸不干了,嚷嚷道:“好歹咱们是不相不相识,现在也算是朋友了,你咋就能那么无情,才吃完饭就要赶我走。”
    顾盼儿道:“不赶你走留你在这里吃明天的早饭?”
    陆少芸若有所思:“这倒也不错。”
    “滚!”顾盼儿一脚踹了过去。
    陆少芸被踹了个狗啃泥,黑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高兴道:“你这女人怎么能这样,好歹我也是个女人不是?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
    “擦,怜你这猪头?”顾盼儿一脸恶心样:“我还不如怜惜花姑娘去。”
    陆少芸不解:“花姑娘是谁?”
    顾盼儿就说道:“那是我家曾经养过的一头野猪!”
    陆少芸:“……”
    顾盼儿倒是想将陆少芸赶走,可陆少芸就跟张狗皮膏药似的,怎么想甩不开。暗地里就想了想,要不把这陆少芸拍死,然后找个地方埋了。
    只是陆少芸来这里,虎山派能不知道?
    这虎山派可是十大门派之一,排名还是比较靠前的那种,顾盼儿还真不想得罪这虎山派,省得整出太多麻烦事来。
    “没事你就赶紧回吧,这里没合适你待的地方。”顾盼儿不耐烦赶人。
    陆少芸就犹豫了,说道:“你卖我解毒丸我就走,这城里头可是传遍了你的药,都说你这药挺好的。”
    顾盼儿翻白眼:“白送给乞丐吃也不卖你!”
    陆少芸闻言僵住,极为不解:“为什么?”
    “不解释不解释,佛说。”顾盼儿面无表情:“有些人就是二逼,估计他娘的生他的时候脸先着地,所以长大了也是把脸丢到地上让别人去踩。而且还白痴到生怕对方不踩,非得腆着脸凑上去。”
    陆少芸僵硬地说道:“你要骂就骂我好了,怎可能我娘也算在里面。”
    顾盼儿道:“养不教父之过,那就说你爹。”
    “那是我个人的事情,与我爹娘无关,你不要针对我爹娘,否则我就要翻脸了。”陆少芸面色难看。
    顾盼儿撸袖:“翻脸?怎么个翻法?想打架么?老娘自打出生到现在,除了怕过自家师父以外,还就没有害怕的,你且试试?”
    陆少芸再次沉默,一屁股坐了下去,整个人有些颓废。
    “怎么办,本小姐真的放不下这十八年的感情,其实他……”陆少芸再蠢也明白顾盼儿的意思,若是她还要回去找吕仁,就不卖她的药。
    可是十多年的感情又谈何容易,心里好难过。
    其实陆少芸、吕仁与林妙儿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林妙儿其实是陆少芸的师妹,是师门一位长辈外出时带回来的孤儿,因为资质还算可以的原因,作为陆少芸的侍女养在了门派当中,而吕仁则是拜入门派的弟子。
    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林妙儿由侍女的身份,变成了师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吕仁与林妙儿走得那么近,最后成为人人称赞的一对金童玉女,而陆少芸则是拆开金童玉女的贱人,并且还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林父还有整个虎山派蒙羞。
    陆少芸失魂落魄地想着,其实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只是下意识地去忽略而已。现在是在吕仁还有变得漂亮之间选择,陆少芸就有了种被迫的感觉,不自觉得就想起了这一切,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蝴蝶,快去拿个盆子来。”顾盼儿突然拍板。
    蝴蝶茫然,自家掌要拿盆子做甚?不过掌门做事总应该有道理,自己一个弟子不该质疑,只需静看便可,赶紧就去找盆子去了。
    不过转眼的功夫,盆子就拿了回来。
    顾盼儿接过盆子,立马就放到了陆少芸的面前,笑眯眯道:“多哭一点,这眼泪可是有作用的,能拿来炼药。你给我哭出一盆来,我炼出来的药给你一成怎么样?”
    陆少芸下意识道:“一成也太少了吧?起码得三成啊!”
    “好,成交了,赶紧哭满它!”顾盼儿立马就应承了。
    陆少芸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就石化了,哪里还哭得出来,指着顾盼儿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咋滴,那么激动干啥?听说太激动会影响眼泪的发挥,实在不行我给你弄点胡椒咋样?”顾盼儿敲了敲大盆子说道。
    陆少芸这下更加哭不出来了,想笑也笑不出来,这表情可谓比哭还要难看,也不知她是怎么整出来的。
    “我还需要时间考虑。”白天的时候还将吕仁的话当成是圣旨,现在却让她与吕仁撇清关系,陆少芸一下子难以接受这种转变,需要时间去缓冲了下,整个人就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似的,一点精神都没有:“今天我就不回内城去了,我要在你这里住下。”
    顾盼儿拒绝:“别介,我怕你虎山派杀过来找人。”
    陆少芸说道:“这一点不用担心,我来之前就跟我爹打过招呼了,还是他派人送我到村里的。”
    “其实你也不用人送,毕竟长得挺安全的……不,不对!”顾盼儿瞪向陆少芸,这脸色就不好看了:“你丫的是早有预谋了吧?”
    陆少芸却是揪住顾盼儿前面所说不放:“我长成这样已经够难过的了,你还非得往我伤疤上洒点盐。”
    “就你这被驴踩过似的脸,洒点盐还有好处咧。”
    “作为一代掌门,你嘴巴这么毒,你觉得合适吗?”
    “你懂啥,作为一代掌门就是得学会毒舌,要不然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你这是不可理喻。”
    “总比你这张脸好过一点。”
    “你的脸也好不到哪去。”
    “总比你的脸要好看一点。”
    “你那么毒,小心你另一边也坏掉。”
    “就算坏掉也比你现在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