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只听一声轻喝,一道娇小的闪电蹿出,一脚踢开那黑影。
    闪电落地,是个也一身黑的小矮子,大眼圆溜溜,闪闪发光。
    赖沧澜猛然一睁眼!想起了这个小矮子就是那天夜闯皇宫,在屋顶上被自己狭路相逢的家伙。
    原来这小矮子是长生观的人!
    小矮子正是赵晓乐,一脚踢开黑影之后又大步上前,举剑要刺。
    “住手!”祁进突然出声。
    晓乐不解的回头。
    祁进伸手一挑。晓乐会意,走过去用脚把那黑影翻转过来,一剑挑开面罩。
    面罩被挑开,那昏死过去的黑影竟然醒过来,凄厉的大吼一声,伸手捂脸。
    这声音叫的太惨,吓得睡梦中的末璃猛然一阵哆嗦,悠悠然醒过来。醒来一抬头就看到举着匕首浑身警觉,僵硬如铁的小将军。
    轻轻咦了一声,又一扭头,就看到雨幕里高大挺拔一身白的祁进和矮小玲珑一身黑的晓乐。
    再一低头,还看到躺在泥地里捂着脸的刺客和被祁进踩在脚下一脸污泥的贺老六。
    顿时傻了眼!
    “你们这是……都怎么了?”
    *
    见她醒了,祁进一伸手。
    “过来!”
    末璃伸手摸了摸额头上落下的雨点,缩了缩脚趾头摇头。
    “不要!”
    祁进眉头用力一皱,双目含怒。
    她才不管,低头看地上捂着脸的刺客。
    “他是谁啊?这是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说话呀!”
    “他是穆沙!”祁进伸手一指刺客。
    “穆沙?他有病啊,为什么老要杀我?”她立刻叫起来,委屈极了。
    结果穆沙比她还委屈,蹭的放下捂脸的手,声嘶力竭的大吼。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落到如此境地。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胡扯!”末璃大喝一声。
    “我哪儿害你了?”
    “烧我的粮车,还叫大齐人来抓我们,难道不是你使得诡计?”
    “这也怪我?我还没问你算勾结大齐,想要瓜分我鎏玥的帐呢。再说了,要不是你们自己心怀鬼胎,用劣质的假货骗人,大齐人敢抓你们?说到底,还是你们自己心术不正!一个人心术不正,至多是害人害己。一个国家要是心术不正,那就不光害了自己的百姓,也会被其他国家耻笑!”她冷笑一声,痛骂。
    穆沙被骂的哑口无言,掉脸又瞪向祁进。
    “好好,输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但祁天师你又为何背叛我?明明是你说我们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结果原来这黄雀是你自己!”
    祁进冷哼一声。
    “这话是我说的没错。可我没让你们在事成之前就去触怒大齐人!那假货骗人被揭穿,也只能怪你们学艺不精,伎俩太拙劣。”
    “说来说去,都是我们合邕的错咯?大齐蛮子杀我族人,毁我城池,给他们送粮食,绝无可能!”
    “既然知道是死敌不共戴天,你们怎么还傻乎乎答应跟人合作?终归是利欲熏心,自作聪明,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活该!你不反省自己的错误,还想要杀我?好好,你想杀我,我先杀你!”
    说着,她一把夺过赖沧澜手里的匕首,蹭的往外跳。
    小将军没料到她会如此,一时不察让她得了手。等她纵身一跃,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她拦腰抱住。
    “陛下,不行!”
    “放开我!妈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老子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厉害!当我不会杀人是吧?我告诉你,我能!”
    她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吓得小将军冷汗都下来。不怕她砍到人,就怕她砍到自己。
    “她这是怎么了?”祁进脸色一沉,瞪眼看向赖沧澜,喝问。
    赖沧澜用尽全力抱着她不放,这会子怀里不是小猫,而是只小老虎。
    “她刚才,喝了酒!”
    一听喝了酒,祁进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胡闹,怎么能让她喝酒!”
    他也不想啊,这不是……误打误撞。谁知道陛下喝了烈酒就是这德性,难怪她是一点都不怕,还滔滔不绝跟人讲大道理。
    敢情是酒闹得!
    现在怎么办?
    祁进懊恼的哼了一声,大步上前,伸手要去抓她。
    “把她给我!你们这些人伺候不好她。”
    “不行!”小将军以后拒绝,拖着陛下往后退。
    祁进压根不理会,上前用力一挥手。赖沧澜立刻觉得劲风扑面而来,双手不由自主就松开了。
    “陛下……”
    眼看着末璃挥舞着匕首就要扑出去,就听见呼啸的风声里传来一个比寒风更冷的声音。
    “长生子,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就一箭射死你!”
    祁进脚步一顿,猛然回头,目光在黑暗中搜寻!
    最终落于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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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kdidachung(钻石1,鲜花1)
    美人们要好好工作,好好学习,记得常来看望本座。么么哒,爱你们!
    ☆、第一百七十章 你们都是蠢驴吗?
    祁进扭头看着黑暗中的某处。
    天地苍茫,唯有一堆篝火在雨幕中燃烧,但因为无人照料,也渐渐烧到了尽头,火光已经黯淡下去。
    浓烈的夜色随风翻滚,自夜色中嘚嘚的走出一匹高大的骏马。通体乌黑,四肢矫健,双眸如炬,炯炯有神,昂首挺胸,气宇轩昂。一看就非同凡响。
    但令人脸色为之一变的,却还是端坐于马上的身影。
    黑色的劲装裹体,黑色的头巾蒙面,黑色的双眸怒睁,还有手里那柄黑色的弯弓,弓上那支黑色的利箭。
    雪亮发光的箭头,正直指着祁进的喉咙。
    看到着神驹利箭,听到这威吓之声,趴在地上的贺老六双目一睁,奋勇爬起,喊了一声。
    “王爷?是王爷!王爷你怎么来了?”
    一听这话,一起来的兄弟们也一个个神色疑惑,把目光都聚焦过去。赖沧澜也是一脸不解,是摄政王来了?他不是应该在雁门关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马背上的展万钧冷哼一声。
    “这一场好戏你方唱罢我登场,怎么能少了我?对吧,祁观主!”
    末了,他又把话题扯到祁进头上。眉梢一挑,讥讽道。
    祁进脸色一沉。
    “你想杀我?”
    “彼此彼此!”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哦,那观主可以试试!”
    两人箭拨弩张,针对相对。
    在鎏玥,他是长生子,他是摄政王,就算心里恨不得砍死对方,还得装模作样,说违心话,做一个表面太平。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苍茫天地之间,除了各自的亲信,就没有一个外人。没有朝廷,没有百姓,谁也不必虚伪,尽可以说真心话。
    “那我就试试!”祁进冷笑一声,抬起脚。
    “住手!”赖沧澜怀里的末璃举着刀伸手一指,大喊一声。
    祁进举起的脚停住,看到她手里的刀尖直直指着马背上的展万钧。
    被她的刀尖比这,展万钧顿时气得冒烟,然而没等他把大牙咬碎,那指着他心口的刀尖就移到了祁进的面前。
    他顿时又笑了,换祁进脸色一沉。
    然而那刀尖又一路往下,点了点祁进的脚。
    “放下,把你抬起的脚放下!”
    祁进皱了皱眉,但破天荒的真把脚放下了。
    然后那刀尖又移上去,从他的心口划到喉咙,再从喉咙划到脸,又点了点。这回她没说什么,仿佛这两下就只是警告。随后那刀尖就一晃,晃回了展万钧脸上。
    “放下!把你手里的箭也放下!”她挥了挥手中的匕首,指挥道。
    仿佛是被刀刃反射的光刺到,展万钧眯了眯眼。
    祁进一挑眉,幸灾乐祸的瞥了对方一眼。
    当着众人的面,展万钧竟然也当真放下了手中利箭。
    他箭头往下,祁进的眼眸就闪了闪,手指一动……
    “祁进,把你的手指给我放下!”结果伸手传来一声怒喝,那原本指着展万钧的刀尖又晃回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