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景还想再问一些关于曲凡的事,但她的心情难得好起来,陆亦景便打算换个日子随便问问。
    挚友说的话陆亦景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道歉,道什么谦,又是谁来道歉,挚友只提起过“颜泽”这个名字,那这件事是否就真的和颜泽有关系。
    虽然已经知道了阿姨是遭受的意外,但还是有很多的疑点没有解开,陆亦景想在和于歌去旅游前将这件事隐藏的部分全部解开。
    阿姨为什么要去老城区,在老城区见到的人又是谁。
    还有她在外旅游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这些谜底都还没有揭开,但只是掀起一角,陆亦景就已经看清楚了内里血淋淋的事实,甚至已经让她感到窒息。
    温热的奶茶喝下肚,布丁入口即化,陆亦景其实不喜欢吃甜食,但它确实能够缓解自己这会儿的窒息感。
    两人坐在公园长椅上喝着奶茶,陆亦景告诉于歌她在美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于歌对陆亦景说着一些八卦。
    休息好了,奶茶也喝完了,两人站起来再接着往前走。
    走过一盏盏路灯,路过周围一棵棵大树,陆亦景牢牢抓住于歌的手不放开。
    天气逐渐转凉,人们又从单薄的衬衫转为在外披上一件外套。
    于歌今日只穿了一件T恤和薄薄的针织外套,秋风拂过,枯萎的树叶顺着路灯在它的光芒中缓慢落下。
    陆亦景将风衣外套脱下披在于歌的身后怕她着凉。
    “我不冷。”于歌说,她看陆亦景,陆亦景现在只穿着一件打底衫。
    “穿这么少,不冷才怪,你刚刚都打喷嚏了,感冒了该怎么办?”
    “那你呢?”
    陆亦景摇头耸耸肩:“我又不冷。”
    她转过头去,又说:“有时候就这么吹吹风也挺好,不至于感冒,但却能够让头脑保持足够的清醒。”
    “你也不是一直清醒的。”于歌说。
    “什么意思?”陆亦景疑惑的问。
    于歌笑笑,答:“你最糊涂的时候就是喜欢上我。”
    陆亦景没有接话,她的目光往四周瞧着,周围的人不是很多,接着路灯,陆亦景俯下身在于歌的唇上轻轻一吻,很快,于歌的脸上升腾起了一抹红晕。
    “决定喜欢你的时候,是在我最为清醒的时刻。”
    “这么多人。”
    “没几个呢,来来回回也就三四个,哪儿人多了。”
    “那也不行。”于歌扭头朝前走去。
    陆亦景快步向前追上于歌,她重新牵起她的手紧紧握住。
    “你走这么快,要是那天走丢了怎么办。”
    “你拉着我的呢,紧紧的,想丢都丢不了。”
    “就算有一天真的走丢了,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就算找遍天涯海角也得将你找回来。”
    于歌站在原地,她定定的看着陆亦景,相对,陆亦景也这样看着她。
    她的眼里有着无比的认真。
    “我走不丢的。”于歌说:“你牵着我呢,走不丢的。”
    最初陆亦景对于歌的感情仅仅只是仰慕,仰慕她的勇敢,她的不顾一切。
    但渐渐的,这份感情似乎是变了味,陆亦景想要和于歌一直在一起,想要和她的一辈子。
    和朋友在一起的一辈子不同,陆亦景不想有第三方的介入,她只想这一辈子只有她和于歌两人。
    陆亦景明白那是喜欢,但她不敢说。
    第一世,于歌和黄敬辰结婚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是自己错了,错的离谱,于是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还在这世上活着的必要,当刀刃划过肌肤,血液源源不断地从身体往外流出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解脱了。
    兴许是觉得她可怜,上天赋予了她的第二次生命。
    她想要得到她,一股力量在她的体内呼之欲出。
    她现在终于得到她了。
    于歌将头枕在陆亦景的手臂上,空气里充斥着属于她的味道,她的怀抱让于歌感到安心。
    于歌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这个梦很奇怪。
    在梦里,自己和一个男人结婚了,但那男人的脸却十分模糊,周围除了环境,在坐来参加婚礼的人的脸都是模糊的,她看不清他们的脸。
    但却有一个人通过迷雾走到了她的身边,那人的脸却清晰无比。
    陆亦景手里拿着捧花,她站在自己的面前,穿着洁白的伴娘服正笑着对自己说:“阿歌,新婚快乐。”
    于歌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场景在此刻又转变了,这一次不再是婚礼现场,而是在一栋别墅面前,周围人的脸还是模糊不清,但这栋别墅于歌却无比熟悉。
    这是陆亦景的家。
    他们快步地进了屋,在一扇大门面前使劲地敲门,于歌也跟着进去,她知道,这是陆亦景家浴室的门。
    门终于被强行打开,于歌进去发现浴缸里躺了个人,浴缸里的水已经成了血红色,那是个女人,女人歪着头,就像是刚死去了不久。
    一股力量控制这于歌让她伸出手去触碰这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直到于歌看见了这个人的脸。
    于歌从床上猛地坐起身,尽管已经是秋天,冷汗却打湿了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