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一百年!”
    两人崩坏的笑声在衣柜外响起,声音十分尖利和魔性,和平常的他们大不相同。
    ‘他们会怎么样?’
    厕所里,白言抱着杯子,脑海中闪过这个疑问。
    他们…应该会死。
    死,就是闭上眼睛,再也无法说话了。
    想到这两个人会死,白言的心里就觉得无比奇异。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从他的内心深处涌起,黑暗中,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白言静坐着,门外的人也没让他等多久。
    随着一阵纸笔交错的“沙沙”声过后,衣柜外终于恢复了平静。
    男人和女人都失去了语言,只有一个极有节律的声音,在有节奏的敲着衣柜——
    “咚、咚、咚……”
    “咚、咚、咚……”
    敲击声一直持续着,直到一个小时后,这声音也没有停止,仿佛不知疲倦。
    这时候,白言隐约意识到,他的两个新监护人,是真的死了。
    他们死了。
    霎时间,白言的眼睛一阵湿润,有一股腥咸的液体顺着脸颊淌下,让他忍不住伸手触碰脸颊,奇异地感受指间潮湿的触感。
    他这是……怎么了?
    白言只知道,当人耐不住疼痛时,身体会排出生理性的泪水。
    还有,据书上说,人在悲伤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流泪。
    可他一点也不伤心,现在身体也没受伤,一点也不觉得痛。
    白言的食指划过唇边,他的嘴角上扬了很大的弧度。
    白言十分不解,于是他轻轻放下杯子,走到了镜子前,扒着洗手池,踮起脚尖,在黑暗中,努力仰头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在笑。
    原来他在笑。
    白言凝视着镜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感到由衷的喜悦。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想笑出声,但他还记得男人临死前的嘱托,把笑声咽了回去,一边流泪,一边无声地笑得更加肆意。
    原来…是这样。
    ……
    不知不觉中,时针已走过了两圈。
    第二天夜晚来临,但衣柜外的敲击声还在继续。
    按照男人的嘱托,外面还有声音,就不能出去。可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白言已经不打算等待。
    他打开厕所门,气喘吁吁地推开了门板,从衣摆底下钻了过去。
    然后,他打开了衣柜的门。
    衣柜外,他看到了两双脚尖。
    他仰起头,两具脸色铁青的尸体诡笑着悬挂在天花板上,它们每晃荡一下,脚尖就会在衣柜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咚、咚、咚……”
    “咚、咚、咚……”